雲盈夏被雲母戳著腦門,破口大罵!
瞬間,雲母的話像萬千個刀子,狠狠紮進心裡,比粗棍打在她身上還要疼。
明明所有事情都是她來做的,娘卻隻喜歡妹妹。
在家裡,大哥第一,妹妹第二。雲盈夏隻能撿他們剩的東西,連家裡的小毛驢地位都不如......
從小到大,雲冬兒哪怕坐在那裡不動,都會被誇聽話乖巧,而她忙裡忙外隻得到一句,今天還算勤快。
她以為爹孃喜歡雲冬兒那樣的孩子,也學著乖巧的坐著,結果換來的是一頓打,甚至她乾活乾晚的時候,飯菜不給她留,隻有爹看不下去,會給她兩個饅頭吃。
這些往事,此時,都如同尖刀般一下下刺著雲盈夏的心。
原本,她無法反抗,也不敢反抗......
她隻能,忍著,嚥著,把氣吞下。
可如今卻不一樣,她見過大人了。
大人說,要保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她不想,再忍下去!
雲盈夏驟然抬起頭,明眸微睜,眸中冰寒:“對,我就是病了,犯了蠢病。我蠢到每天起早貪黑,洗衣做飯,臟活累活都是我來乾,就是希望得到你的誇讚。
妹妹不就是替你收拾一下屋子,就得你如此誇獎?
那我呢?
你可記得,當初是你不讓我進你屋的!”
“你敢頂嘴!我看你是找死!”
雲母一粗棍打過去,怒極反笑。
雲盈夏反應很快,雙手檔了一下,手臂火辣辣的疼。
她眼眸一紅,但忍住沒哭:“娘,你摸著良心想想,我說得不對嗎?大哥要科舉,我們一家子等著他出息,我自不敢跟他比。那妹妹呢,她做了什麼?
從小到大,她才是你和爹的寶貝,做不得粗活,乾不了累活,全都推給我來做。
雲冬兒真的有病?我沒看出來!
如果真的有病,那雲冬兒就是廢物的病!”
“住口,瞧瞧你這幅刻薄的嘴臉,像是做姐姐會說出的話嗎?”
雲母氣得語無倫次,再次抬起棍子。
“這大晚上的,打什麼孩子?”
雲父聽到動靜走出來,拉過雲母:“有什麼事明天再說,要是吵到雲景備考了,怎麼辦?”
雲盈夏以為爹會安慰自己,誰知爹勸完雲母,臉轉了過來,眼神不悅:“還有你,明知道你大哥需要安靜休息,你就因為一件小事惹你娘生氣,像什麼話!”
聽著這話,雲盈夏更覺得天地之間隻剩絕望,狼狽不堪。
她乖巧懂事這麼多年,還是換不來爹孃一次安慰關懷。
連她豁出去的控訴,他們也隻會想到打擾了大哥的休息。
“盈夏,聽話,快跟你娘道歉,道完歉回去睡覺,”雲父也困了,語氣不太耐煩。
雲盈夏直直看著雲父,眼眸一紅,閃過憤意。
見她沒說話,雲父伸手過來拉她,被雲盈夏一把推開,跑回柴房,用力把門關上反鎖。
她蹲下身,再也強忍不住哭出來,緊緊抱住自己。
“我看這死丫頭就是故意的,跟我們吵架就能不乾活了!我們辛苦供她吃供她喝,到頭來還怪我們不是,”雲母怕吵到雲景,走到她門前低聲怒罵:“不出來乾活,你就死在裡面吧。”
雲父小聲拉住她:“行了,别吵了,等會雲景生氣,看不下書可怎辦?還有冬兒,還在睡覺呢。”
雲盈夏聽得渾身顫抖,其實她早已習慣不是嗎?
爹也沒有那麼不堪,雲母打罵她,爹至少會留飯給自己。
他們隻是沒有像對待大哥和冬兒那樣,傷心難過了會過去哄著,會買他們愛吃愛玩的回來。
也許她早就應該醒悟了,這裡......不是她的家。
她要去找大人!
雲盈夏哭著拿出懷裡藏下的銀兩,起身收拾僅有的三件破舊衣服。
揹著包裹從窗戶翻出去,離開她生活十幾年的家。
雲盈夏怕被娘發現,帶回去打罵,她一路狂奔。
突然——
“快閃開!快閃開!”
一聲驚呼,隨著撕.裂的馬叫越來越近。
雲盈夏來不及閃躲,受驚高馬被人用力拽起,那高空的馬蹄猛踩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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