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曜淡道：“我不一直都是這樣，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秦顏晚很難不想起，他以前用各種手段逼迫她屈服的事情。

確實就是這個樣子。

她臉色也冷了下來。

顧景曜道：“既然好聲好氣說話你不聽，那我就隻能用你熟悉的方式對待你了。”

秦顏晚冷笑一聲：“放開！”

“舞還沒跳完，顧小姐急什麼，中途離場，可不禮貌。”顧景曜說著又強行帶她轉圈。

秦顏晚就覺得這五分鐘也太漫長了！

顧景曜握著她的手，她今天穿了禮服，手套也是長絲絨手套。

他也不是真想惹怒她，換了個話題：“我還聽說，你過年幾天回奉賢鎮小住幾天，每天都去花店買三枝百合花，放在你父母遺像前，但我記得，你一開始不是買的四枝花嗎？怎麼還縮水了？”

秦顏晚的目光極冷極寒：“你監視我。”

否則不會知道這麼多，還這麼清楚。

顧景曜也沒有否認：“我本來還想不明白，百合花代表什麼，現在才直到，這是代表我們四個人，對吧？柳厭倒台，所以少了一枝花。”

他低頭，與她目光很近。

“總有一天，會連一枝花都沒有吧？”

他也會被她除掉。

他說這句話的語氣，竟然還有種隱隱約約的，期待。

秦顏晚在他漆黑的眼眸裡，看到清楚的自己。

也看到自己在看他的時候的樣子。

可以說是一點好臉色都沒有。

同一時間，音樂結束，秦顏晚轉眼就換上虛假客套的笑，免得被其他賓客看出異樣。

隻是話語，依舊刺耳：“總算結束了，顧總怎麼總是有辦法，讓人覺得跟你相處是在受刑，我差一點以為又回到三年前。”

她說過的，三年前，她每次跟他在一起，都要催眠自己，否則就會覺得難以忍受。

她誅他一次心還不夠，還要反反覆覆淩遲。

顧景曜抓住她轉身要走的手，喉結滾動一下：“第二支舞馬上就要開始了，顧小姐再賞一次臉吧。”

秦顏晚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她也由衷反感被他控製住，她直接嗬斥：“你有什麼臉讓我給你臉？放開！”

顧景曜不放：“别掙紮，你想鬨大毀了沈妙妙的婚禮嗎？她可是沈素欽的妹妹。”

這是威脅！

跟從前一樣的威脅！

秦顏晚隻覺得有一股不受控製的怒火直衝上天靈蓋：“你！”

後面的話就被另一道不疾不徐的男聲接了過去：“顧總還是這麼喜歡道德綁架。”

秦顏晚一愣。

然後倏地轉身——

顧景曜也抬起了頭。

剛才，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對方身上，根本沒有注意旁人。

直到現在才發現，有人穿過舞池人海，到了秦顏晚身後。

他很自然地牽起秦顏晚另一隻手，回視了顧景曜的目光。

顧景曜的神情驟冷。

而他們的對峙，終究還是引起周圍賓客的注意，有人問：“顧總和顧小姐……這是誰啊？”

“有點眼熟，但想不起來。”

“但看這氣場，肯定不是一般人。”

“那當然了，要不然也不敢直接衝顧總和顧小姐去啊。”

“……”

議論聲紛紛，都在猜這個突然出現，俊美而陌生的男人是誰？

直到秦顏晚喊了他的名字，給了大家答案：“商時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