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腳步都是一頓。

桑杉果斷上前一步，護著秦顏晚身邊。

緊接著包廂內就傳出女人的哭喊聲和求救聲，其中還混著男人惡臭的咒罵，以及布料被撕碎的撕拉聲。

這種情況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

秦顏晚表情冷淡淡：“西宮以前在路小爺手裡，好像沒有這麼亂，顧總，你說呢。”

顧景曜神色亦是冷峻，往身後瞥了一眼，何清立刻帶保鏢衝進去。

男人沒想到會從天而降一群人：“你們乾什麼！你們乾什麼？你們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秦顏晚低頭整理手套，顧景曜的目光也落了過來，秦顏晚沒理他，用眼角餘光瞥了柳厭。

柳厭這會兒的臉色很不好。

何清大概是表明瞭身份，男人突然就安靜了，不敢再叫。

那個被欺負的女人隨後也被何清扶出來。

何清將自己的外套脫了披在她身上，女人身上穿的是西宮服務生的衣服。

秦顏晚關心問：“你沒事吧？”

女人受了不小的驚嚇，渾身都在顫抖，雙手緊緊抓著自己的衣領，低著頭連連搖頭。

但秦顏晚分明看到，她的臉上有巴掌印，還有被玻璃碎片劃破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你是剛才在我們包廂倒酒的服務生吧？”秦顏晚認出來了。

女人快速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又低著頭說：“……是，我沒事的，謝謝顧總，謝謝……柳總，謝謝小姐。”

秦顏晚揹著手：“回去換身衣服，然後去醫院驗傷，記得留下證據，這件事顧總和柳總看到了，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女人反而驚慌地擺手，生怕小事變大事，惹出麻煩：“不用不用……他隻是喝醉了，我沒事，别影響和氣。”

秦顏晚知道她是怕事後被報複，她道：“你有沒有想過，你越忍讓，越會讓這些人變本加厲？”

但女人還是低著頭搖頭。

秦顏晚也沒那麼熱心快腸，她既然這樣選擇，她也就沒再管，帶著桑杉和保鏢走出西宮。

她向顧景曜和柳厭點頭：“那今天就到這裡了，我先走了。”

顧景曜看著她沒說話，柳厭心不在焉：“嗯，好，顧小姐路上小心，我們保持聯絡。”

秦顏晚彎腰上車，車子行駛上馬路。

也是不巧，天空在這個時候下了雨。

桑杉在副座，瞥見後視鏡：“小姐，顧景曜的車好像在跟著我們。”

秦顏晚嘴角一哂，不意外，顧景曜今天一整頓飯都沒開口，但眼睛一直在她身上，十有八九是看出了什麼。

也是，他可是顧景曜，什麼事情能逃得了他的眼睛呢？

秦顏晚無所謂：“靠邊停。”

·

柳厭在秦顏晚和顧景曜走後，卻沒有立刻上車離開，而是冷著臉又返回西宮，徑直去了員工休息間。

他就這麼闖進去，彼時那個被欺負的女人剛換好衣服，用濕紙巾在鏡子前擦臉上的傷口。

柳厭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接將她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女人先是一驚，下意識掙紮，但看到是他後，就抿住了唇，停下動作：“柳總有事？”

柳厭就問：“你怎麼會在這兒？”

女人回答：“工作。”

柳厭挑起嘴角，笑意冷得瘮人：“我當初給你的錢也不少，才一年你就窮到要當服務生了？你倒是說說，把錢花哪兒了？”

女人眸子顫了一下，别開頭：“這是我自己的事……柳總，我也沒有妨礙到你，你何必咄咄逼人？”

柳厭毫不留情地將她丟向床，女人摔在了被子上，柳厭想起她在跟自己的時候，還勾搭别的男人，神情憎惡。

“我柳厭有過那麼多女人，但像你顏輕月這麼下賤的，是第一個。沒妨礙到我？你出現在我眼前就是妨礙。”

女人被羞辱得眼睛有些紅，嚥了一下喉嚨，哽咽道：“以後，我會儘量避開柳總，不叫柳總看到我。”

柳厭冷冷地盯著她那副可憐樣兒，短促地冷笑：“你最好說到做到。”

他邁步就準備走。

女人忽地問：“剛才那個顧小姐，就是讓你戒菸的月小姐吧？你當初就是因為我名字跟她一樣有個‘月’，才會收了我，對嗎？”（6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