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曜見她被他嚇到，溫和說：“隨便問問而已。”

秦顏晚的確有被他突如其來的話驚到，屏住呼吸：“我沒有確認，天很黑，房子很暗，看不清楚，而且當時龐龍他們意識到不對勁要進來了，我忙著跳窗逃，沒時間確認。”

接著她緊聲問，“老二死了嗎？”那她……殺人了？

顧景曜隻是在想柳厭那番話，秦顏晚不會平白無故傷人，唯獨當年遭遇綁架時，打過人，而剛好老二又一直沒抓到，所以才產生了聯想。

“沒什麼。”

秦顏晚攥緊被子，想了很久，而後篤定道：“不，老二沒死。如果老二已經死了，以龐龍不惜上訴也要減刑的做派，早就把我殺人的事情交代出來，但他沒說，他總不可能保護我吧？”

顧景曜眉心一鬆：“嗯，你說得對。那你還沒有做過别的說不清楚的事？”

“沒有。”秦顏晚不假思索，又皺眉，“你為什麼這麼問？”

秦顏晚都說沒有了，那要麼是吳慈生虛張聲勢，要麼是柳厭故弄玄虛。

顧景曜沒再想了，朝她走去，回的也是：“沒有。睡了吧。”

……

這之後的幾天，都是風平浪靜。

直到婚紗送來的這一日，路在野也來東海岸找顧景曜說事情。

不過那會兒顧景曜還沒下班，他便坐在客廳沙發上玩兒魔方。

他看看兩條衣架上掛著的各式婚紗，又看看因為秦顏晚不肯去試婚紗而不知如何是好的幾個品牌搭配師，手指靈活地轉動每一塊色塊，噙著笑道。

“秦秘書，人家都送來了，給個面子試試嘛，我覺得都挺好看的。”

“沒興趣。”

秦顏晚坐在另一個沙發上，雙腿交疊，看著一本書，頭也不抬，“你們帶著婚紗走吧，别在我這裡耽誤時間了。”

顧景曜還沒回來，搭配師為難地看向這裡最有身份的路在野。

路在野翹起二郎腿：“婚紗留下，你們先回吧，回頭試好了會聯絡你們。”

搭配師這才敢離開。

秦顏晚將水杯遞給傭人：“幫我倒杯茶，謝謝。”

傭人說：“少夫人，您懷孕不太能喝茶，給您倒杯牛奶吧？”

秦顏晚隨便了：“加熱，加糖。”

“好的。”

傭人走開後，客廳就沒有第三個人了，秦顏晚立刻抬起頭，左右看看，確實沒人，再低聲問路在野：“外面有什麼情況？”

路在野放下魔方，瞥了眼廚房忙碌的傭人，長話短說：“商時序已經安排好……，明白了？”

後面的話他聲音很低，僅他們兩人能聽到，秦顏晚愣了幾下，抿唇點頭，就是意外：“你見到商時序了？”

路在野輕哼：“他是挺有本事的，居然知道我們已經聯手了，主動來找我，讓我把訊息帶給你。”

秦顏晚籲出口氣：“嗯，謝謝你。”

加熱牛奶需要時間，傭人還沒回來，他們才能說這麼多話，但也不敢再說了，路在野起身走到餐廳的椅子坐。

傭人熱好牛奶，顧景曜也回來了，秦顏晚端著牛奶徑直上秦，於是男人進門，也就隻能看到她上秦梯的背影。

秦顏晚回到房間，翻看檯曆。

過了會兒，顧景曜進了房間，鬆了鬆繫了一天的領帶：“那些婚紗，沒有看得上的？”

秦顏晚坐在小沙發裡，旁邊是落地的檯燈，微仰起臉，清冷融融，倒是沒有回他一句簡單直白的“我不跟你結婚”，說的是：“結婚需要男女雙方父母見證，顧總的父母，一個在國外治病，一個是我的殺父仇人。”

“我的父母，一個死在顧總手裡，一個躺在ICU裡，這個婚，我想不出怎麼結？顧總這幾天喜歡演戲，總不能真的找幾個演員來演吧？那不成申城的笑話？”

她是故意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