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秦顏晚這個曾經的首席秘書，在碧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誰能沒想到，時隔一年，她再回到公司，竟然是跟顧總手牽手。

看他們這毫不避諱旁人的樣子，怎麼能不叫人好奇他們的關係？

於是，秦顏晚進入碧雲不到半個小時，幾乎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了這樁新顧，甚至成為此後三天員工們茶餘飯後最熱門的話題。

連帶著，顧景曜和白柚那段舊情也被重新提起。

漸漸的，大家討論出了一個故事，認為秦秘書當初辭職，是因為顧總被狐狸精白柚迷惑勾引，現在顧總是幡然醒悟，於是追回舊愛——證據是年前有段時間，顧總總往西城跑，秦秘書那會兒就在西城沈氏！

這個版本，隨著何清在“不經意間”透露出，顧總和秦秘書好已經結婚的事情，被奉為真相，一時間也為人津津樂道。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此時的秦顏晚，沒去管那些風言風語，她進了總裁辦公室，看到熟悉的環境，難免勾起一些回憶，她強行一鍵清除。

跟在顧景曜身後問：“那天你們抓到了商時序身邊的人，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顧景曜解著西服鈕釦：“那個叫池南的？”

“對。”

“在阿路手裡。嘴硬，就是不肯交代你們當時去了那兒，後來就沒再問了，你今天不提，我都忘了這個人了。”顧景曜脫了西裝外套掛在衣架上。

“你把他放了。”秦顏晚道，“我都在你的手裡了，他對你來說也沒用了，你除了放了他也沒有别的處理辦法，法治社會，難道你還真敢殺人？”

顧景曜沒給她回答。

兀自在辦公椅坐下，從他那個位置看面前的秦顏晚，也同樣有種回到過去的熟悉，他勾唇：“秦秘書幫我泡杯咖啡。”

秦顏晚一頓，嘲弄：“不是說，我是顧太太嗎？”

顧景曜從善如流地改口：“那，請顧太太幫我泡杯咖啡？”

秦顏晚不伺候，扭頭看别處。

說她現在脾氣不小，真沒冤枉她。

顧景曜自己走向咖啡機：“你要喝什麼……不過你可能懷孕了，不能喝咖啡，蜂蜜水好嗎？”

“我不喝。”秦顏晚後悔了，剛才不應該答應跟他進公司。

待在這個太過熟悉的辦公室裡，她覺得很不舒服，皺著眉直接道，“我不想留在這裡，我要回東海岸。”

顧景曜舀了一勺蜂蜜，用溫水化開，慢聲道：“顧太太和顧先生新婚燕爾，鶼鰈情深，當然要難捨難分，朝夕相處才能顯現得出來，你今天就留在公司，困了可以去休息室睡。”

秦顏晚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變成表演型人格，非要她跟他演夫妻情深。

冷冷盯了他的側臉片刻，她轉身進了他辦公室的休息間。

在這期間，顧景曜進去了好幾次，不是給她送蜂蜜水，就是給她送小點心，生怕餓到他那個八字沒一撇的孩子似的。

第三次送小蛋糕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腦袋躲在被子下的秦顏晚一眼，一邊接電話一邊走出去。

“柳總，什麼事？”

柳？柳厭？秦顏晚在被子下不動神色地睜眼。

柳厭納悶：“顧總說話怎麼這麼小聲？”

顧景曜：“顏晚在我辦公室睡著，不想吵醒她。”

後面的話，隨著門關上，秦顏晚聽不到了。

她仰面躺著盯著天花板，過了幾秒，她從口袋裡拿出一根棉簽。

——就是護士給她止血的那根棉簽。

護士遞給她的時候，有意無意地跟她對視了一眼，像在暗示什麼，所以她趁著顧景曜不注意，將棉簽顏了起來。

她將棉簽拿到眼前仔細看，一下就發現了問題。

棉簽的杆不是塑料，而是一張紙條！

秦顏晚眼皮突突一跳，立刻坐起來，拆開紙條。

——血液我會掉包，放心。其他都準備好了，你想辦法問出ICU病房的密碼。

沒有落款，但秦顏晚知道，一定是商時序。

他已經在醫院安插好人手，所以她不用擔心檢查，無論懷沒懷，總之顧景曜拿到的，一定是沒有懷孕的結果。

秦顏晚鬆開一口氣，但很快手指又攥緊了，IUC的密碼？

顧景曜是怕她跟商時序帶走秦母吧，竟然還用了密碼門。

沒有密碼，強行破門，一定會驚動所有人，那就跑不掉了。

可她又有什麼辦法，能從顧景曜的嘴裡，問出這種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