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倒是想把我女兒介紹給顧總，就怕顧總看不上！”

其他人紛紛反應過來，立刻跟上：“老孫，你這可不行啊，怎麼能毛遂自薦到這個地步？我妹妹也仰慕顧總很久了啊！顧總，我妹妹今年剛大學畢業，今天也來了，我這就把她叫過來給您看看！”

顧景曜這才很淡地笑了一聲：“大家的好意，顧某心領了，不過顧某已經結婚了。”

眾人驚訝，沒聽說過啊！堂堂碧雲總裁結婚，這種足夠影響股市的大事，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

“不知道顧總娶的是哪家的千金？”

“說出來，大家應該都認識。”顧景曜本就沒打算要隱婚，在商家主持的宴會上公開秦顏晚是自己的妻子，他覺得非常合適，“就是以前的……”

“秘書”二字還未說出，一道清冽的男聲就介入進來，打斷他即將公之於眾的話：“沒有蓋上鋼印，也沒有拿到本子，算什麼結婚。”

從來沒有人敢當眾打斷顧景曜說話，也從來沒有人敢當眾駁斥顧景曜的話，這道聲音來得突兀又大膽，圍在顧景曜身邊的幾個老總紛紛回頭——

緩步走來的男人，容貌俊美，身姿修長，比之顧景曜不相上下。

一身白色西裝，卻也不是純白，內搭的馬甲是灰色，領帶是藍色，使得這一抹白少了寡淡，多了沉穩，很好地與他那清矜斐冷的氣質相互映襯。

看品貌不是一般人，看臉卻陌生，似乎從未在申城見過……

能出現在這個宴會的都是商會會員，既是會員又沒見過，大家隻能想到一個可能。

“是……商老闆的次子，商時序商總嗎？”

——沒錯。

是商時序。

顧景曜也慢慢轉身，跟那雙茶褐色的眼睛，隔了十年，重新對上。

如果說顧景曜是高不可攀的那座雪山，商時序就是與世隔絕的那片密林。

雪山艱難險阻，冷冽疏離；密林深顏不漏，安靜平和。

雪山殺人無形，密林拆吃入腹。

顧景曜的語氣毫無溫度：“她戴著我的婚戒，我們簽了民政局的檔案，你說我們沒結婚？”

商時序嗓音也未見客氣：“戒指能戴，就能摘，簽字的檔案少一筆，都是不作數。”

兩人一來一往，僅僅兩句對話，已經呈現出強烈的劍拔弩張感，惹得幾個老總都面面相覷。

他們……

他們說的是同一個女人？

能混到可以跟顧景曜搭上話的層次，自然都是人精，都敏銳地嗅到這裡面一定有不得了的事情，目光在兩人身上來來回回。

一個是申城說一不二的頭號大佬，一個是即將為申城重新洗牌的新秀，剛一碰面，就為了一個女人當面交鋒，這樣的事情，從未有過。

隻是沒有給他們太多探究空間，商老闆爽朗的笑聲就傳了過來：“我還以為景曜今天會晚到呢，原來你已經來了，還跟時序在一起！”

商老闆走過來，含笑招呼其他人：“大會要開始了，大家先落座吧。”

這是變相驅散圍觀，老總們雖然好奇，但也知道這是什麼場合，自己是什麼身份，不可能像在菜市場圍觀大爺大媽吵架那樣繼續看下去，各自散開，但過後他們肯定是要去查一下這個女人是何方神聖。

顧總剛才說“大家認識”？那是怎麼個認識法兒？

商老闆一手拍拍顧景曜的肩膀，一手拍拍商時序的肩膀，一副要兩人當場握個手的樣子冰釋前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