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顏晚抿住了唇，開口，“顧景曜，我不相信你對白柚完全沒有感情，一點都不相信，要是沒有感情，你會直到現在還在包庇她？”

“我媽媽，因為白柚的搶奪，她現在要靠人工心臟維持生命，也因為白柚的暗算，她腦子都不太好使了……我多怕下次回家，她不認識我了，我更怕我下次回家，看不到她了。”

“你從我身上起來，我現在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我每次去找白柚討說法，你都是擋在她前面，你護著她，偏寵她，你說你喜歡我，可是喜歡一個人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

顧景曜看著她，看到她眼眶裡飄著一層水霧。

就，挺委屈的。

而且她不是第一次用這種眼神看他了。

上次是龍曜廠事件，白柚冤枉她拽了繩子，導致龍曜砸下來傷人，他選擇站在白柚那邊，還嗬斥了她……那三年，他其實沒有對她說過重話，唯獨那一次，讓她閉嘴。

那天她就這樣看他，他沒有理，而那次之後，她吃再多的苦，受再大的難，都沒有再遮掩看著他。

都說愛哭的小孩有糖吃，但——但凡是小孩，哪有不愛吃糖的，不哭了，不過是因為知道哭了也沒有糖。

現在又被她遮掩看，顧景曜感覺喉嚨又熱又疼，抓住秦顏晚推他的手，然後說：“沒騙你，沒包庇。”

“那段時間，白柚因為車禍住院，她沒有功夫管别的事，也沒有渠道知道你爸在監獄打架的事，不是她收買護工。至於到底是誰，你自己想，還有誰知道你爸在監獄打架的事？”

秦顏晚清冷地看著他：“我不要反問句，顧景曜，你要我相信你，你就給我答案，别總讓我想，總讓我猜。”

“是顧夫人。”

“…………”

怎麼會是顧夫人？

秦顏晚此時有些混亂。

既因為顧景曜說他不喜歡白柚，也因為去年除夕夜的事被他看到。

還因為他言辭鑿鑿說收買護工的人非但不是白柚，而且還是一向溫柔和善，一口一個“我拿你當女兒”的顧夫人。

她不知道這些事幾分真幾分假，想著這三件事，走神得厲害，沒發現顧景曜的眼神變得不一樣。

他開始吻她的脖子，吻她的鎖骨，開襟睡衣的鈕釦很容易解開，又吻她的肩膀，她的胸口。

顧景曜身體很不舒服，哪裡都憋得難受，弄著她，冷聲追責：“居然把我丟在地上一整夜，秦顏晚，你膽子好大。”

秦顏晚對他的話左耳進右耳出，隻是猛地感覺到身體的異樣。

顧景曜的情緒轉變那麼快，這會兒啞聲說：“乖乖，做一次，好想要你。”

秦顏晚沒那個心情，扣住他的手：“顧景曜，别鬨我，我不想被你傳染。”

顧景曜有時候挺葷的：“不想試試38度的？”

秦顏晚試了。

試了一腳踹開碧雲集團總裁的感覺。

顧景曜畢竟還在發燒，被她一腳踹在大腿，也沒了心思，隻是又吻了她一會兒，重新回到她的床上。

他不願意去醫院，秦顏晚隻能讓他吃她醫藥箱裡的退燒藥，好在有用，晚些時候再量體溫，已經降到37.2。

秦顏晚將他額頭的退燒貼撕掉，貼太久了，留了一個白印子，她摸了一下。

顧景曜眼皮抬了抬，沙啞道：“乖乖，自己去吃點東西，别又犯胃疼。”

“……你管好你自己就行。”秦顏晚收回手，走出房間，在客廳裡站了一會兒，拿了手機下秦，去自助餐廳吃早餐。

這邊的早餐供應截至十一點，這會兒十點半，她要了一碗麪，剛找到座位坐下，就接到沈徊欽的電話。

“沈總。”

“你的事情處理完了？”

“差不多了。”

沈徊欽：“嗯，那就回公司吧，我最近幾天出差在京城，你把年後的工作安排好，下週我們要放春節假期了。”

“好的，我下午就回去上班。”

沈徊欽沉吟：“不急在一個下午，明天吧，下午聶家父母應該還會再約你見面。”

秦顏晚頓了頓，忽然就知道沈徊欽主動給她打電話的原因了。

果不其然，沈徊欽又說：“答應聶家對你有利無弊，明年上班，你的年薪可以漲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