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辦公室的李助理。

她說她昨天下班跟朋友去附近的酒吧玩兒，玩著玩著，酒吧然停了音樂，開了大燈，還來了一隊民警。

他們起初以為是日常檢查黃賭毒或者消防，但有一個包廂門口圍了很多人，她好奇地擠到人群裡張望，就看到他們護著一個女人離開。

圍觀的人說，是喝醉酒，被欺負了。

那個女人低著頭，頭髮遮住臉，又被衣服包著頭，看不見長相，但李助理認出她那套衣服。

昨天聶連意來沈氏鬨事，穿的就是那身衣服……

秦顏晚很驚訝。

她雖然反感聶連意莫名其妙的針對和鬨事，但從來沒想讓她出事，還是出那種事……昨天晚上？

顧景曜昨晚不是說，讓何清去送她離開西城嗎？

他們在火鍋店點餐的時候，她還瞥見何清給他打電話，不知道說了什麼，男人隻回答了兩個字，“隨她”。

所以是在那通電話之後發生的意外？

秦顏晚眼皮莫名地跳了跳，拿起手機，發資訊問何清。

“聶連意出事了？”

何清隻回了她一個“嗯”。

她剛要追問，手機就接進來一通電話，陌生號碼，但歸屬地是西城。

秦顏晚頓了一下，滑動接聽：“你好，哪位？”

對面是一個男人：“你好，我們是西城分局，請問是秦顏晚小姐嗎？”

“……”

秦顏晚看了眼辦公室的人，起身到窗邊，周圍沒人了，才低聲回話，“我是的。”

民警便問：“秦小姐，你認識聶連意嗎？”

秦顏晚抿唇：“認識，有什麼事嗎？”

“她發生了一點意外，你今天方便過來配合我們瞭解一些事情嗎？”

秦顏晚微微蹙眉：“我跟聶連意隻是認識，不算朋友，平時也不太熟……她出什麼事了？你們要向我瞭解什麼？”

“麻煩秦小姐找個時間過來一趟。”民警沒有明說，“你現在是在上班是吧？下午幾點下班？”

配合公安機關調查，是每個公民應儘的義務。

秦顏晚看了一下手錶：“我大概七點下班，我會過去的。”

“好的。”

那邊就掛了電話。

他什麼都沒有透露，秦顏晚當時隻是想，應該是例行詢問。

聶連意在西城熟人不多，她算其中之一，會問到她，不算意外。

她安排了一下工作，將不太要緊的挪到明天再處理，準點下班，打車去了警局。

她表明身份後，就被帶進一間空的辦公室，有一男一女兩位民警對她問話。

“秦女士，你跟聶小姐是朋友？”

“我覺得不算朋友。”秦顏晚回答得清楚明白，“我們高中在一個學校，這些年也沒有聯絡過，是最近才又遇到的。”

“那你們有沒有什麼過節？”

秦顏晚蹙眉：“為什麼這麼問？”

女警言詞犀利：“據我們所知，她昨天在你公司門口跟你起了爭執，攪黃了你正在洽談的一樁合作，你還因為這件事被公司扣了獎金，這是你們的過節吧？”

秦顏晚從這裡就覺察出這個問話，不是一般的問話。

他們有備而來，連扣獎金這種細節都知道，說明已經向沈氏瞭解過清楚，親口問她，是最後一步。

秦顏晚沉默了片刻後，選擇直接問：“警官，你們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男警拿出幾張照片，依次在她面前擺開：“秦小姐，你看一下，這幾張照片，你認識裡面的誰？”

秦顏晚目光掃過，這些都是監控截下來的照片，男女都有，她在其中兩張照片停頓了一下。

這個細節，一下就被女警注意到了：“秦小姐認識誰？”

秦顏晚抬頭：“這些人我都不認識。”

聽她這麼回答，兩位警官的眼睛明顯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