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

已經綠燈，前面的車還停著沒動，何清按了一下喇叭提醒，也將顧景曜驚回神。

秦顏晚還在冷聲道：“她特意提我有一書屜的情書，無非就是想給我安一個私生活不清不楚的印象。”

她們太知道應該怎麼攻擊一個女性了。

顧景曜卻冷不丁地問：“你真有一書屜的情書？”

“有又怎麼樣，他們在我到學校前，直接塞到我書屜，我連拒絕都沒辦法拒絕。”難道這也要算她的錯？

“看了嗎？”

“沒看。”

顧景曜嗓音冷冽：“扔了？”

秦顏晚莫名其妙地看他，不知道他問這個乾什麼：“沒看，也沒扔。”

雖然她不可能接受，也不感興趣他們寫了什麼，但畢竟是别人的一片心意，扔了多沒禮貌。

她記得自己是全都歸攏在一起，找了個袋子裝起來。

車子經過購物商場，戶外大屏的熒光照了下來，顧景曜的臉色在迷離的光影裡不清不楚：“你是怎麼處理的。”

“帶回家了，就是不知道放在哪裡了。”秦家被套債的時候，他們從市裡搬到小鎮上，搬家過程中遺失了也不一定。

顧景曜定定地看了她幾秒鐘，然後别開頭，嗬笑了一聲。

秦顏晚更奇怪他為什麼突然關心起她的情書？她的重點明明是聶連意拿薛曉當槍使，給她使絆子，所以她才要膈應她。

難道他是不想說聶連意的壞話，於是轉移話題？

原來如此。

秦顏晚扯了下嘴角：“當然，我還是要謝聶小姐帶顧總過來幫我。”雖然聶連意的本意，根本不是為了幫。

顧景曜看了她一眼，手指握著領帶結扯了扯，神色明顯不痛快。

秦顏晚真的搞不懂他的情緒變化，不過她也不是第一次看不懂了。

隨他便。

何清聽著後面兩人的對話，應該沒在做什麼不方便被她看到的事，降下了中間的隔板，低聲問：“顧總，我們現在去酒店嗎？”

秦顏晚低頭點了幾下手機：“何秘書，我在微信上發給你一個定位，去那裡吧。”

何清從後視鏡看顧景曜，見他沒有拒絕的意思，便說了好，點開微信，按照導航開了過去。

秦顏晚退出微信之前，看到工作群裡訊息很多，隨手點進去掃了一眼，都是在議論薛曉。

她往上滑了幾下，看到那個助理偷拍的幾張薛曉的照片，皺了皺眉，本來想私聊她撤回，但時間已經過了兩分鐘。

她想讓她撤回，不是以德報怨，隻是覺得，薛曉已經為自己的行為付出過代價，沒必要再火上澆油。

但撤不回，也就算了。

她沒有對不起薛曉，也不是她散播的照片。

秦顏晚收起手機，車子平穩地行駛，顧景曜好像不在乎目的，沒有問。

最後車子停在一傢俬菜館門口。

秦顏晚解開安全帶，對何清說：“這邊的停車位不好找，要辛苦你了。”

何清說：“沒關係，我轉一圈看看。”

顧景曜瞥了眼招牌：“今晚沒吃飽？”

秦顏晚道：“我吃飽了，是顧總沒吃飽。”

顧景曜薄唇微抿：“你注意到了？”

就算餐桌是重新換的，菜也是新上的，但顧景曜這個人，太講究。

倒胃口了就是倒胃口了，哪怕當時上的是國宴他也吃不下，全程沒動兩下筷子，她的工作談完，他就迫不及待要走了。

秦顏晚道：“這頓飯，我請顧總，謝顧總今晚出言相助。”

顧景曜看著她，總算明白了。

就說她怎麼可能那麼主動，又是上他的車，又是帶他來私菜館，膈應聶連意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不想欠他。

想用一頓飯打發了他，讓他們保持在一個“兩清”的狀態。

秦顏晚推開車門，伸腿下車，顧景曜周身氣場一沉，突然伸手拽住秦顏晚！

秦顏晚愕然回頭。

男人的眼底有那麼一瞬間掀起了滔天巨浪。

“兩清？秦顏晚，我說過，你欠我的多著，高中就欠了，你還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