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下的一秒，柳厭的肩膀就被人抓住，他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是誰，就被那人反手甩了出去！

他猝不及防，腳步踉蹌，端在手裡的豆漿全潑在自己身上。

雖然隔著幾層衣服，沒被燙到，但這一潑，狼狽是真狼狽。

柳厭舌尖抵住腮幫子，抬起頭，看到動手的人是顧景曜，唇際的笑意依舊，就是有些涼颼颼：“顧總，有話好好說，動什麼手呢？”

顧景曜看著他：“柳總會好好說話嗎。”

“會啊，我怎麼不會？”柳厭脫掉外套，捲成一團，十幾萬的手工定製西裝，他眼皮都沒眨一下就扔進垃圾桶。

似笑非笑道，“聽說昨晚是顧總送秦秘書來醫院，謝謝了，以後這種事兒直接給我打電話就行，畢竟我才是秦秘書的準男朋友。”

顧景曜整理著袖口，秦顏晚注意到，他身上的西裝好像是昨晚那套……他昨晚沒走嗎？

不可能。

秦顏晚下一秒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顧景曜平時就是黑色的西裝，款式都大同小異，她昨晚暈成那樣，什麼都看不清，更别說認他的衣服。

顧景曜語氣肅冷：“什麼時候沒有‘準’字了，柳總再跟我說這個。”

柳厭態度隨性：“就一個字的區别，不算什麼。”

顧景曜乾脆看向秦顏晚，神色不明白，秦顏晚動了一下唇，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景曜身後跟著秘書何清，昨晚秦顏晚沒在賀家看到她，還以為顧景曜這次來西城，隻帶了聶連意。

何清客氣地道：“柳總，剛才我們在醫院門口，看到交警正在拖行一輛停在路邊的法拉利，看車牌，好像是您的，您要不要先下秦處理一下呢？”

柳總的目光移向何清，他對女人倒是挺客氣的：“沒事兒，讓他們拖。”

“那是全球限量款，好幾千萬，要是在拖車過程中損壞了，維修費用昂貴不說，關鍵是要運回原廠修理，麻煩又折騰，柳總，您還是下去看看吧。”何清繼而道。

柳厭紋絲不動：“我也不差這點兒錢，小美女不用替我省。”

秦顏晚開口：“柳總，我沒事了，馬上就要出院去公司，你還是先後吧，去看你的車。”

柳厭看了看她，爽快點頭：“行吧，你說話，我聽。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秦顏晚嘴上答應：“好。”

柳總和顧景曜擦肩而過，沒說什麼話就出門了。

何清也不動聲色後退，將那一片空間讓給兩人。

秦顏晚坐在病床上，要仰起頭才能看到顧景曜的臉。

他眉目立體烏黑，秦顏晚一下就想起他們昨晚那些似是而非的對話……

昨晚她是病了，才會那麼大脾氣，現在清醒了，便又恢複正常的客氣和疏離：“昨晚麻煩顧總了。”

顧景曜面無表情：“知道麻煩我，就把車費結了。”

車……

秦顏晚咬住後牙，一股不可名狀的鬱氣湧上心頭，她定了幾秒，然後四處看看，在枕頭下找到自己的手機，拿了起來。

“三千萬除以180天，再除以每天4趟，一趟差不多是四萬，我現在把四萬的車費轉給顧總。”

秦顏晚說著點開微信，輸入四萬，在按下密碼的最後一個數字時，手腕被顧景曜一把抓住！

秦顏晚嚥了一下喉嚨，抬起頭：“顧總不是來找我結車費的嗎？”

“你聽不出來這是玩笑話？”顧景曜看著她的眼，秦顏晚錯亂了一下：“……玩笑話？”

顧景曜嗓音沉沉：“你不是就喜歡這樣的油嘴滑舌？”

秦顏晚都不知道他哪兒得出的結論：“我沒有喜歡。”

“沒有你跟柳厭有說有笑？”顧景曜看著她，“我讓你脫衣服，你一副受儘奇恥大辱，恨不得跟我同歸於寂的樣子。他那麼說話，你反而無所謂，秦秘書不覺得自己太雙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