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在前面開車，都差點操作不當，這話也就表小姐敢跟對顧總說……

顧景曜的眼皮也壓了下來，斂起的眼眸已經有警告的意味。

薑蘇末選擇徹底無視。

她自顧自繼續道：“秦秘書她是一個人，是人就會有自己的心情和感情，你哪怕是養隻貓啊狗啊的，動不動就打它罵它不給它飯吃，它都想逃走，何況是人呢。”

“你要給她基本的尊重，讓她覺得她在你眼裡也是有獨立人格的，她才有可能放下對你的排斥……說真的，哥哥，靠威逼利誘強迫一個女人留在你身邊，並不能說明你有多厲害，她心甘情願什麼都不要地留在你身邊，那才是你厲害。”

顧景曜突然想起以前的秦顏晚。

靜默半晌，反問：“你這麼清醒，怎麼還在沈徊欽身上犯蠢那麼多年？”

薑蘇末一噎：“我也是第一次做人，孩子做錯事情及時改正就好了嘛，古人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而且我就是錯過，知道錯在哪兒，給你提供‘錯題集’幫你作弊，你怎麼還人身攻擊我？”

顧景曜心下有些煩躁，蹙眉說：“管好你自己就行，如果不是碰上謝伯父去世，家裡忙，你以為舅舅舅媽會那麼容易放過你？”

薑蘇末撇嘴，沒有再說話。

司機先將她送回薑家，顧景曜住的是酒店。

薑蘇末下車前，歎了口氣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賤？你怎麼看待我，别人就是怎麼看待秦秘書，秦秘書就是怎麼看待在你身邊的自己。”

“我對沈徊欽的感情耗空了，所以我走；秦秘書對你的喜歡也耗空了，所以她也走。沈徊欽不會來找我，所以我們就到此為止，你要是還不想跟秦秘書到此為止，你就好好想想我的話，換個方式對人家。”

沒等顧景曜的回話，薑蘇末下了車，甩上車門，進了家門。

她真心覺得秦顏晚是個好姑娘，她特别欣賞她獨立自主的態度，她是她學習的榜樣，也是她以後想活成的樣子。

但顧景曜顯然不打算放過秦顏晚，他如果來硬的，最後吃虧的肯定還是秦顏晚。

哪怕是報答她潑聶連意的酒，她替她解的圍，她也要幫著規勸顧景曜幾句。

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和一個朝不保夕的女人，吃虧的，毫無疑問是後者。

……

顧景曜又扯開一顆襯衫的鈕釦，還是覺得不透氣，索性按下車窗，讓冷風吹灌進來。

薑蘇末那些話在他耳邊繞了一圈，他的眼尾低垂了下去，沒什麼情緒，冷淡得要命。

司機小心地問：“顧總，要回酒店了嗎？”

“回。”

顧景曜往後靠，拿出手機，解鎖了螢幕後，卻沒有點開哪個應用，隻盯著介面。

突然，微信彈出訊息，是路在野。

“曜哥，你之前讓我查秦秘書是怎麼流產的，我查到了一點兒，挺奇怪的，你看看。”

顧景曜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

秦顏晚在沈氏也是首席秘書。

沈徊欽的輔助部門跟顧景曜的不太一樣，他隻有一個秘書，有什麼事都直接下達給秘書，秘書再分派給麾下四個助理。

這就意味著，秦顏晚的責任更加重大，每天都要親自將工作分給助理們，她又回到以前那種忙得腳不沾地的狀態。

她一忙起來，就沒空想别的，隻是隱隱有些忐忑，那就是顧景曜。

距離那通攤牌的電話已經過去一週，他居然沒有一點動靜。

當然，他現在沒做什麼，秦顏晚不認為他是放過自己，隻覺得他肯定是在憋個大的。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秦顏晚整理了一下，便拿著檔案，進了總裁辦公室。

然後就猝不及防地在沈徊欽的辦公室裡看到了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