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

顧景曜邁開腳步，從旋轉門離開，秦顏晚也被門“推”了出去。

秦顏晚回頭看他的背影，直到聽到外賣員喊：“尾號2055嗎？”

秦顏晚才收回目光：“嗯，對。”

取了外賣，回到房間，秦顏晚睡醒時的好心情，已經煙消雲散。

她當然感覺得出，顧景曜對商時序有很重的敵意，甚至是反感，但她不知道他這些情緒從何而來……他們不是高中同學嗎？

而且遊輪那次，顧景曜跟商老爺子的關係看起來也很好，比對顧父還親，怎麼就偏偏對商時序有意見？

秦顏晚沒那麼拿自己當回事，會覺得是因為她導致顧景曜和商時序有矛盾。

就算真的有她的原因，也肯定隻是很小的一部分，他們之間，百分百有别的事。

秦顏晚點的外賣是雲吞，上次在酒店吃著不錯，現在心情不好，感覺味道一般。

她吃完就去北江路的基地，跟沈素欽彙合。

今天是他們來水城工作的第七天，需要采集的數據，都已經采集得差不多，照這個進度，再過兩三天就可以回申城了。

秦顏晚一下午都在跑來跑去，有點兒熱，便解了圍巾。

沈素欽將一瓶礦泉水擰開，遞給她，正要說什麼，眼角瞥見那邊有兩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走了過來。

“是秦顏晚，秦小姐嗎？”

秦顏晚轉身，看到警察，也是一愣：“我是。”

警察：“我們是水城警局的，想找你瞭解一些事情。”

沈素欽已經站到秦顏晚面前：“請問有什麼事？”

警察問：“你是？”

“她的上司。”

警察隻看向秦顏晚：“我們找秦小姐。秦小姐，昨天晚上，你去過東邊樹林對嗎？”

秦顏晚抿唇：“對。”

“方便聊聊嗎？”

秦顏晚心思忖了忖，拉了一下沈素欽的衣襬：“我跟警官聊聊吧。”

沈素欽堅持要在場，警察隻是來詢問情況，沒理由限製，隻得同意。

周圍人多眼雜，他們隻好到車上說。

警察打開執法記錄儀：“秦小姐，别緊張。”

秦顏晚搖頭：“我不緊張。你們想問什麼？”

警察眼神敏銳：“那麼晚，你怎麼會去東邊樹林？”

秦顏晚則是反問：“你們為什麼要問這個？你們突然來找我，我總有權知道發生什麼了吧？不然也不清楚該怎麼配合你們。”

難不成是因為她被蘇蘇丟在樹林，他們來主持公道？可他們又沒有報警。

兩個警察對視了一眼，而後，一語驚人：“我們有一位同事失蹤了，在東邊樹林的坑裡，發現了他的頭髮。”

“……”

秦顏晚愣了很久，“他、他被人害了？埋了？”

警察表情嚴肅：“案情細節無可奉告。我們已經問過顧先生，他說他是去找你的，所以你當時的情況又是怎麼樣的？”

秦顏晚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跟這種事扯上關係。

靜默了片刻，她便詳細道：“我同事跟我‘開玩笑’，把我丟在樹林，想嚇唬我，我當時在林子裡有聽到說話聲，男人說——這裡這裡，挖這裡。”

“我覺得不對勁，大半夜，樹林裡怎麼會有人？本來想躲起來，結果被挖坑的兩個男人發現，一個矮胖一個瘦高，他們還想對我不軌。”

“最後是顧景曜及時趕到，救了我，他們才沒有得逞。“

警察記錄著：“還有嗎？”

“我們要離開的時候，樹林裡出現很多人，看著像是村民，其中有一個比較年長，像是他們村長的人，要我們保證不把今晚看到的事說出來，否則就不讓我們走，我們最後是動了手，開著車才逃出來的。”

秦顏晚說完，“我隻知道這些，别的不清楚。”

“好的，感謝你的配合。”警察沒别的想問了。

他們一起下了車，秦顏晚不由得道：“那個坑裡，隻找到頭髮嗎？但有頭髮的話，不就證明，他曾被埋進去？可能是因為被我們撞見，那些村民怕我們走漏訊息，所以把屍體轉移了。”

她說的這些，警察當然想得出來，隻是沒必要跟秦顏晚說。

“多謝秦小姐配合，後續有什麼問題，我們還會聯絡你。”

“好的。”

警察走後，秦顏晚剛才覺得有點兒熱，此刻則是遍體生寒。

昨晚她想“殺人埋屍”，隻是發散思維，結果竟然是真的。

她在車上跟顧景曜說的時候，他沒什麼反應……他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