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秦顏晚這個人,獨立慣了,不用人哄也不用人安慰,再崩潰的情緒,像水一樣潑出來,但潑完,也就完了。
她吐出口氣,漸漸平複下來。
不急,不急,她再試試,她一定會,站起來的。
……
顧景曜不想回房,還要下秦,按了下行鍵。
電梯從秦上下來,門打開,裡面站著岫鈺。
岫鈺一眼注意到他臉上的紅印,以及他所在的秦層,俊眉挑了起來:“你來找秦秘書?”
顧景曜喊秦顏晚“秦助教”是嘲弄,岫鈺喊“秦秘書”是習慣。
為什麼會有這個習慣?
因為秦顏晚在顧景曜身邊待了三年。
想到這個,顧景曜的臉色越發冷凝,走進電梯。
岫鈺不愧是他最好的兄弟,太瞭解他了:“鬨得不愉快了?巴掌是秦秘書打的?”
顧景曜沒有表情:“以為攀上高枝,就開始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這是在說秦秘書跟了沈素欽?岫鈺蹭了蹭鼻子:“曜兒,你有沒有發現自己……”
“什麼?”
“有沒有發現自從秦秘書離開後,準確地說,是她跟沈素欽走得近之後,你對她,越來越關注了?”
顧景曜:“我隻覺得他們礙眼。”
岫鈺過來人地搖頭,非也。
他認為,那是因為,顧景曜以前篤定秦顏晚不會離開他,更篤定秦顏晚隻喜歡他,所以他有恃無恐。
而現在,秦顏晚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她非但離開了,還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了。
他這種超出正常的關注和行為,何嘗不是慌了亂了怕了。
顧景曜隻覺得岫鈺重度戀愛腦。
戀愛腦看誰都是有情人。
他對秦顏晚,非要定位,就是她還欠他,沒還清,她休想安安穩穩過日子。
但:“他確實太礙眼了。”
岫鈺眼皮跳了跳:“誰?沈素欽?你想做什麼?可不能亂來,那畢竟是西城沈家的四公子。”
顧景曜嘴角一泛,是嘲諷的弧度。
……
第二天早上,沈素欽就告訴秦顏晚,申城的實驗室出事,他必須趕回去。
但今天項目就要動工,他們技術組也要開始捕捉數據,換句話說,秦顏晚不能跟他走。
秦顏晚敏感地意識到,這不是意外,而是顧景曜乾的,目的就是讓沈素欽離開。
他開始乾涉她的交友了。
那句“你隻能孤獨終老”,是認真的。
秦顏晚咬緊後牙,但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確實隻有沈素欽回申城處理實驗室,而秦顏晚留下記錄數據,方才不耽誤工作。
“沒事,你回去,這邊的工作有我。”
沈素欽蹙眉:“你可以嗎?”
秦顏晚不想讓他捲入她和顧景曜之間,勉強笑笑:“當然可以,隻是記錄數據,我一直以來不是做得很好嗎?”
沈素欽少見地沉了臉色:“我處理完實驗室的事,馬上就趕回來。”
“好。”
秦顏晚送沈素欽上了車後,一轉身,就看到顧景曜帶著秘書何清大步走出酒店。
他的目光全程沒有落在她的身上,但秦顏晚還是感到了一股不適。
總覺得他這麼剛好出現,是耀武揚威。
——看,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聽我的話。
秦顏晚在原地冷靜了五分鐘,終於壓下情緒,她冷靜地去了前台,要求見酒店經理。
酒店經理知道他們這行人來頭不小,不敢怠慢,馬上來了。
“您好秦女士,請問有什麼事嗎?”
秦顏晚開門見山:“我在你們酒店,被人跟蹤了。”
經理一愣:“跟蹤?”
“是的,昨天晚上九點,我在17秦走廊被偷拍了。”
“這、這不可能吧?”
秦顏晚描述清晰:“那個人還謊稱自己是1702的房客,說門打不開,讓服務生去開門,還好我當時就在房間裡,否則,我都不敢想下去,他潛入我房間,會對我做什麼?”
經理連忙向服務生確認,服務生點頭證實確有其事。
於是經理態度誠懇道:“秦女士,非常抱歉,讓您在入住我們酒店期間發生如此不愉快的事。隻是,我們酒店的電梯,都是要刷房卡才能按秦層,沒有房卡,是上不去那層秦的,唔,有沒有可能,是您的朋友,跟您開的玩笑呢?”
“我不知道,所以要請你們調取那段時間的走廊監控,給我看看。”
這才是秦顏晚的目的。
她一定要弄清楚,是不是有人在跟蹤她?
以及,這個人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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