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顏晚伸手去摸自己的額頭,沒感覺。
桑杉摘下自己的手套,去碰她的額頭,然後點頭:“小姐,您發燒了。”
難怪她從在飛機上開始就覺得狀態很不好,秦顏晚吐出口氣,屋漏偏逢連夜雨。
桑杉連忙說:“我去聯絡醫生。”
顧景曜就直接將秦顏晚橫抱起來:“我有帶醫生,不用再找。”
秦顏晚不適地掙紮:“顧景曜,你放我下來!我隻是有點發燒,又不是雙腿殘疾了!”
“你要是好好的,手機也不會摔壞了。你們住哪個酒店?”顧景曜看了桑杉,桑杉下意識回答:“喜來登。”
顧景曜便抱著秦顏晚,大步走出機場,上了來接秦顏晚的車。
明明車、人都是秦顏晚的,他卻很男主人地吩咐:“去酒店。”
司機猶豫了一下,啟動了。
秦顏晚不是沒有掙紮,隻是沒說發燒之前,她感覺自己還好,但說了發燒後,身體的不舒服就爭先恐後地冒出來,她感覺頭皮像一個氣球,發脹著很難受,於是就沒了抵抗男人的力氣。
顧景曜看她閉著眼睛,眉頭緊皺,知道她身心都不舒服,難免心疼,柔聲說:“乖乖,很快就到酒店。”
秦顏晚别開頭。
桑杉還是不能看著秦顏晚被顧景曜這麼抱著,她伸手要把秦顏晚搶回來。
顧景曜沒看她,隻順著秦顏晚的頭髮,淡淡說:“如果你覺得,她的身體健康不是第一位,為你那位濫殺無辜的主子守貞才是的話,就來搶她。”
“……”桑杉幾秒後,放開了秦顏晚的手。
到了酒店,顧景曜抱著秦顏晚到房間。
秦顏晚清醒了一些,推開他,冷聲道:“不用你。”
顧景曜商量著:“我照顧你,是我害的你,我應該對你負責。”
“什麼?”
“應該是昨晚讓你光著身子太久,當時房間裡開著空調,你又冷又熱,所以才會發燒,我導致的事情,我應該負責到底。”
秦顏晚抓起枕頭砸向他的臉:“你再提一次‘昨天晚上’這四個字,我拔了你的舌頭!”
顧景曜順著她。
醫生很快來了,測了秦顏晚的體溫,38°,還好,暫時不需要輸液或打針,貼一個退燒貼,睡一覺就會好。
顧景曜用掌心蓋住秦顏晚的眼皮:“睡吧,乖乖。”
秦顏晚眼皮抬不起來,在額頭傳來的薄荷涼意中,慢慢地睡了過去。
但她做了夢。
顧家當年會從盛大走向覆滅,起因是礦洞的塌方,那件事她隻是聽人說過,並不是親眼所見。(451)
但這一夜,她卻夢到了詳細的經過。
有驟然凹陷的地面,還有被埋工人的慘叫,以及受害者家屬都圍在顧家門口丟臭雞蛋和爛菜葉子……
然後畫面一轉,她就看到一場巨大的爆炸,她看到無數斷手和斷腳,血淋淋的,如同人間活地獄。
她受到驚嚇,驟然尖叫:“不要——”
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然後就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顧景曜抱住了她,低聲說:“不是你的錯,别怕,不是你的錯,别怕。”
“……”秦顏晚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樣抓緊他肩胛,埋在他懷裡用力地喘息。
沒過多久,顧景曜就感覺到,胸口的襯衫有些濕潤。
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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