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顏晚盯著他自若的神色，那感覺就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嘴唇一抿，直接到沙發坐下。

顧景曜端來了那杯茶：“試試看。”

玫瑰有清苦味，但米釀香甜，中和得剛剛好。

那股清香味飄來，讓秦顏晚的眉心漸漸鬆開。

幾秒後，她接了他遞過來的茶杯。

顧景曜看著她連喝了好幾口，應該是喝得來這味道的，目光也柔和下來：“茶可以鎮定神經，現在是不是沒那麼緊張？”

秦顏晚頓了一下，重新想了一遍他的話，這才明白，他剛才跟她插科打諢是故意的，是因為看出她太不安了，所以轉移她的注意力。

秦顏晚不承他的情，沒說話，繼續喝茶。

顧景曜在她身旁坐下，拿出手機看了一圈，已經瞭解完大致的事情，皺著眉，把電話打給沈徊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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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那邊，沈徊欽剛從警局出來。

即便是深夜，門口也圍了一堆記者媒體要采訪他，他在保鏢的護送下才得以安全上車。

顧景曜隻問：“怎麼回事？”

沈徊欽神色冷然：“不是意外，但這筆賬，公眾一定會記在沈氏身上，想看沈氏惹上麻煩的人，你覺得還能是誰？”

他是懷疑秦顏晚。

顧景曜卻是搖頭。

剛得知死傷那麼多人，秦顏晚的臉色即刻就變得慘白，不可能會是凶手。

就算她展現出來的那一面再強硬，骨子裡還是善良的，所以才會那麼恐懼那麼怕。

“不是秦顏晚。”

秦顏晚轉頭看他。

顧景曜的目光清淺，卻篤定。

沈徊欽：“你憑什麼確定？”

顧景曜道：“她如果做得出濫殺無辜的事，我們現在都不在這兒了。”

一直以來，秦顏晚都堅持用法律的手段懲治他們，這是她要守的底線。

如果她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不計後果的人，那麼她跟柳厭吳慈生就沒有區别了。

她那麼恨他們，不會讓自己變得跟他們一樣。

沈徊欽捏了捏鼻梁，但也讚同他的話。

一個人的性格底色很難被改變，何況秦顏晚也沒有要對他下次死手的征兆。

那就隻能是：“商時序。”

商時序因為知道他對秦顏晚下藥，撮合秦顏晚和顧景曜的事，所以容不下他。

顧景曜也是這麼想。

“吳慈生怎麼說？”

“他還能怎麼說？他自己都還背雇凶傷人的案底不能離開滬城。沈氏有自己律師團，都不是吃白飯的，不是我們的錯，誰都栽贓不了我們。”

沈徊欽鬆了鬆領帶，嗓音冷冽，“我本想和平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但如果他們不想好好的，那我也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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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景曜放下手機的，看著秦顏晚：“這次不禁沈徊欽危險，你們也會很安全。”

“你跟沈徊欽搶科技公司的事，本就是圈內圈外人儘皆知，現在沈氏科技園發生爆炸，他若是反咬一口，說是你陷害他的，也不是沒人相信。”

秦顏晚一頓：“我們又不是傻子，會放任他這樣咬上我們。”

顧景曜：“所以你們現在，是要你死我活。如果你們勝了，當年的顧家，就會是現在的沈家。”

秦顏晚有自信她一手調教出來的公關團隊對付得了沈氏的回擊，但她還是覺得心煩意亂，胸口像壓了一塊巨石，喘不過氣。

顧景曜道：“商時序，太過了。”

秦顏晚被戳中痛點，神經炸起來：“你憑什麼說是他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