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西西面無人色地從房間走出來，磕磕巴巴地說，“我……我把那張紙條，夾在一個本子裡，但是那個本子我突然找不到了。”

這一句話，讓本就荒唐的事件，變得更加可笑。

沈素欽蹙眉低頭去看秦顏晚，秦顏晚隻是扯了一下嘴角，沒什麼心情，同樣沒表情的還有顧景曜。

喬西西急切地想要證明那個本子真的存在，不是她虛構的：“月月，你知道我那個藍色的本子的，封面寫著我的名字，你還笑過我說跟讀書時候一樣，在自己每個本子上寫名字，你記得嗎？”

秦顏晚知道那個本子。

但她們各自一個房間，她平時不會去喬西西的房間，也不知道她那個本子在哪裡。

白柚站在顧景曜的身後，摸著臉上的紗布，低聲說：“意思就是，沒有證據嗎？”

此言一出，小公寓裡的溫度又往下降了一個度。

喬西西還在抗辯自己沒有撒謊，而秦顏晚已經懶得去看顧景曜了。

他本來就不相信她流過產，這會兒估計已經認定這一切都是喬西西……不，是她和喬西西兩個人，為了逃脫傷人的懲罰編造的謊言。

喬西西說著說著想起來了：“我知道了！我那天晚上臨時接了一個客戶的電話，客戶更改需求，我急著記錄就隨手拿了那個本子！第二天就把本子帶去公司了！那個本子現在在我公司！那張流產報告肯定也……”

她突然不敢再言辭鑿鑿地往下說。

那個本子在公司被她丟來丟去，紙條還在不在，真的無法確定。

“我們、我們現在去公司看一下？”

顧景曜漠聲：“你哪來的膽子，一而再再而三地耍著我？”

他的語氣並沒有十分鋒利，但喬西西太知道他的身份和手段了，本就慌張的臉色變得更加無措。

她親眼見識過秦顏晚被顧景曜整得有多慘，這還是跟他有過三年肌膚之親的女人，而她跟他什麼關係都沒有，還打傷了白柚，又會是什麼下場？

“我沒、沒有撒謊！我沒必要拿這種事情撒謊！就是在月月被你發配到豐城的前幾天，她因為流產住院……”

“西西。”秦顏晚打斷喬西西竭力證明自己的話。

這些都是沒用的廢話，顧景曜從來不會聽辯解，隻看證據。

她已經沒醫院門口那麼恨那麼怨了，心平氣和地跟他談判：“顧景曜，冤冤相報何時了，我提一個建議，你聽聽看。”

顧景曜便淡淡地看著她。

秦顏晚嚥了一下喉嚨，清晰道：“西西打傷白柚，以及你這些年給過我，可能還給過我父母的恩惠，在你搶我媽的心臟給白柚她爸後，我們就扯平了。”

“以後互不相欠，互不相乾，我們不再有關係，橋歸橋，路歸路，就當我們從來就不認識。”

外面的雨還沒有停，烏雲罩在城市的上空，這座鋼鐵叢林，似乎要迎來一場更大的暴雨。

就像這個男人的眼睛。

烏黑，深鬱，平靜，危險，也是風雲欲起。

好一個互不相欠，互不相乾。

顧景曜冷冷：“秦顏晚，你不如想想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連流產都是騙我的，我還沒追究你的責任，你跟我提橋歸橋路過路？我們之間，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

秦顏晚有一瞬間真的想跟他同歸於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