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選吧。”

煙霧，吹在蒲小龍臉上。

尼古丁的味道，讓他短暫的，忘記了身上的痛苦。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哈利，隻要輕輕釦動扳機，就能殺了這個混蛋，替大哥報仇。

可此刻，他卻遲疑了。

哈利說，崩了他，自己就是真正的爺們了，可真的是這樣嗎？

蒲小龍突然想起了大哥的教導，真正的爺們，不是家財萬貫，妻妾成群，而是讓自己的兄弟活的好，過的好，讓自己的女人每天都開心。

不然，兄弟為了死了，女人怨恨你，你不是爺們，你就是個奸人。

蒲小龍回頭，看向了身後的兄弟。

這些人，在生死關頭每一個放棄他跑路，更有一人，甚至幫他擋了一槍。

“龍哥，我們不怕死。”

“對，龍哥，崩了他，替大哥報仇。”

“龍哥，咱們蒲家軍，寧肯站著死，絕不跪著生。”

“崩了他！”

這群兄弟，目眥欲裂，情緒激動的衝蒲小龍喊著。

可他們約喊，蒲小龍就越是不想，不願......

躊躇了五秒後，蒲小龍放下了手臂，抬頭，雙眼血紅：“哈利，我選第二種。”

“龍哥，不要啊。”

“龍哥，跟他們乾。”

“龍哥！”

蒲小龍的兄弟，還試圖讓蒲小龍去搏一把，但很快，他們就被哈利的人給按在了地上。

“哈哈哈，小龍，你放心，我哈利絕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哈利把嘴裡的煙，塞進了蒲小龍的嘴裡，然後退後幾步說：“你自殺吧，我保證，隻要你的人三天內離開緬北，我絕不再殺他們。”

蒲小龍吧唧吧唧的抽了幾口煙，然後笑著望向那些被按在地上的兄弟。

“哥幾個，你們龍哥這輩子，能遇到你們這幫好兄弟，一起瘋，一起狂，一起睡女人，值了！”

“我跟哈利的事兒，是我先帶人截他的貨，挑起了這場戰爭，現在我輸了，我認。”

“兄弟們，也得認！”

“哈利將軍仁慈，給了你們活下去的機會，這點我佩服他，所以你們都聽哥的，出了礦場，立刻帶著家裡的人離開緬北，别想著給我和大哥報仇。”

“因為你們報不了，還會激怒哈利將軍，到時候，如果因為給我報仇，導致你們，你們的家人，我的家人死掉，那就是下了地獄，我也無顏面對父老鄉親。”

“龍哥先走一步，希望下輩子咱們還能相遇，還能再做兄弟，到時候，龍哥給你們當小弟！”

蒲小龍用力吸了一口煙，然後吐了個大菸圈，他抬頭，看著那菸圈慢慢擴大，最後消散。

他笑了。

這就是人生吧。

小的時候，凝聚而又充滿了力量，大的時候，看似變強了，可實際上，已經離消散不遠了。

蒲小龍舉起槍，放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大哥。

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