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緣顧緩緩勾起了薄唇，英俊的眉眼裡盪漾出了笑意。

他應該讓薑暮知道，喝醉酒到底有多危險。

許緣顧起身下了床，“你猜。”

薑暮杏眼微微瞪大，手臂悄然用力，感受了一下手臂的傷口。

這可是夜影的朋友啊，若是知道她的手臂有傷，肯定就能推斷出她的身份了。

薑暮跟著男人到了盥洗台前，追問道：“衣服是不是你換的。”

“嗡——”許緣顧打開了電動牙刷，抬手指了指自己，表示自己無法說話。

薑暮垂上眼眸，深吸一口氣，等著男人刷牙結束，又重複了一遍。

許緣顧往衛生間走，見薑暮跟著，回頭笑著道：“酒還沒醒？還想看我上廁所？”

薑暮想到昨晚丟人的畫面，又退了回去，靠在廁所門外守著。

許緣顧出來了，回到盥洗台，打開水龍頭，洗手洗得非常仔細，

“你挺奇怪的，明明昨晚還嚷嚷著要扒我衣服，我幫你換個衣服，反應怎麼就那麼大？”

薑暮輕輕咬唇，“男人可以光膀子走在大街上，女人不能，那能一樣嗎。”

許緣顧勾著笑，依舊不回答，“外賣送到了，你洗漱下樓吧。”

薑暮磨了磨後槽牙，漂亮的小臉帶著微怒。

片刻。

許緣顧坐在餐桌前，看著薑暮氣鼓鼓的往嘴裡塞著燒麥，像個生了氣的倉鼠一樣，忍不住輕笑出聲。

似乎是因為昨天喝了酒，他們的距離好像近了許多。

薑暮這可愛的樣子，他是從未見過的。

怕薑暮氣壞了身子，許緣顧還是如實道：“昨晚衣服是你自己換的，你洗完澡後，讓我幫你拿的睡衣。”

薑暮杏眼微咪，被他這麼一提醒，有點印象了，才鬆了口氣。

她輕哼一聲，“算你識相。”

“對了，Z的手機，查到什麼線索了嗎？”薑暮轉移了話題，又問。

許緣顧垂眸，他早就讓林逸天連夜查了。

“沒太多線索，那部手機似乎不太常用，隻是專門用來聯絡竹竿的，複原出來的隻有竹竿的通話記錄。”

薑暮點頭，這個答案，也在意料之中。

Z肯定不會和薑柔兒一樣蠢，留下一部滿是破綻的手機。

許緣顧吃完了早餐，起身，扣好西裝外套的釦子，“一會我送你去學校吧，萬一Z先對你出手。”

薑暮也吃完了，背上深紅色的雙肩包，“那可不一定，他不是留言寫了咱倆的名字嗎，你自己也小心點。”

許緣顧頷首，唇畔始終掛著淺淺笑意。

明明現在很危險，但他心情卻極佳。

送薑暮到了學校旁邊的小巷後，許緣顧便開車離開。

薑暮下車，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V信快被訊息轟炸了。

宿舍群的頭像旁邊，已經顯示了99 的符號。

點進去一看，三個舍友都在討論誰比較適合剃光頭。

說的都是一些平日裡欺負她們的人。

薑暮看了一眼，杏眸眨了眨，眼底閃過壞笑。

剃光頭，有點太保守了吧？

薑暮沒進校門，而是往巷子的另一邊走。

京大附近是市中心，但也仍然有一些未拆的舊街巷，若不是這裡房價高的離譜，怎會繼續保留這城中村的模樣。

薑暮一路走到村口，找到了一家裝修複古的理髮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