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著面前的酒杯,隻感覺自己一陣陣的口乾舌燥,心中那股潛藏的慾望,被徐二龍的這些話給勾的七上八下。
“羅叔。”徐二龍換了個稱呼喊他:“這事兒考慮考慮也是應該的。不過,也不適合考慮太久。畢竟這個曆史機遇是可遇不可求。如果有别的村子,搶在你的前頭,那你錯過了,一步錯就步步錯。”
這話並非徐二龍危言聳聽。
許多改革年代的風雲人物,就是在這八九十年代,利用改革的先機,先富起來。ā陸kSω.℃οm
以後啊,再想尋求富裕的道路,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當市場越來越飽和,人家搶在前面的,已經完成了一切的原始資金積累,後面的估計連口湯都喝不上。
“嗯,我好好想想。”羅長壽說。
袁記者道:“難道我的采訪,就從今天這一晚開始?”
“這話怎麼說?”羅長壽問。
“許多曆史的重要轉折關鍵點,其實都是在一個平常的某一天誕生。”袁記者說:“比如七八年的那一個冬夜。”
羅長壽如同受到了極強的暗示,那麼是不是以後會不會1984年的這一個夜晚為故事的開頭?
徐二龍和袁記者酒足飯飽,兩人互相攙扶著,離開羅長壽的家。
而羅長壽就盤腿坐在炕上,微眯著酒醉的醉眼,想著心思。
他的找他的上頭靠山問問,這村裡的土地到底能不能賣?
不對。
應該是問問這村裡的土地到底能不能拿出來招商引資?
畢竟村裡現在沒有資金,也沒有項目,更沒有技術,那就隻有土地了。
徐二龍帶著袁記者回到傢俱廠的住處。
對於徐二龍在京城開了這麼一個傢俱廠,袁記者也挺感興趣的。
徐二龍擺擺手道:“這那是我的能耐,隻不過恰好是我幺爸會這麼一門手藝,就這麼誤打誤撞來了。”
徐春生在一旁,聽著徐二龍把功勞歸給他,他連連擺手,老實誠懇的道:“這跟我沒關係,這跟我沒關係。這其實是二龍有能耐。如果不是他,我現在都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沒有他,徐二龍依舊有别的本事過得好好的。
但是如果沒有徐二龍,他還不知道現在流落在哪兒,吃了上頓沒下頓,連基本的安穩都無法保證。
袁記者把這周圍團轉的傢俱廠參觀了一下,聽說這些房子隻是租的,看看這規模,就這兩間院子已經不能滿足了。
難怪徐二龍剛才極力想勸那個羅村長招商引資,隻有這樣,才能爭取在這邊擴建廠房,比這租住農民的房子有保障多了。
徐二龍當天晚上留著袁記者在這邊傢俱廠住下,體驗了一把當地的風土人情。
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袁記者就要離開。
原本徐二龍是打算,等别的傢俱經銷商來拉傢俱的時候,就捎帶著袁記者離開,可袁記者要趕時間,不能再等了。
徐二龍把袁記者送出村口,兩人在公路上一邊走,一邊看看有沒有路過的車輛。
直到攔下了一輛進城的車輛,送袁記者離開,徐二龍才轉身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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