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淩月先一步跪了下來。
“多謝陛下娘孃的美意,隻是臣女不日就要同家父一起去邊境,三年兩載都無意談婚論嫁。江家娘子也已經有了婚約,也沒法接受陛下娘孃的賞賜。”
江菀是跪不了,上半身也做出行禮的姿態,帷帽後的雙眸炯亮有神,“陛下娘娘若是實在想要替江菀賜婚,江菀……也欣然接受。”
帝後:“???”
有婚約了還賜什麼婚?這小女娘瞧著怎麼還有點期待的樣子?
裴少微:“???”
江菀她什麼意思?
她難不成還想要一女侍二夫?她瘋了吧?
江菀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微微一笑,“畢竟臣女的婚約很快也不作數了,如今也算是自由婚嫁,不受拘束。”
當真是天要助她。
原本還想要采用迂迴戰術,這下好了,她乾脆就藉著這個機會直接給捅出來。
棲帝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裴恒,“啊,這……你既有婚約在身,朕自是不便再插手。”
糟糕,他忘了這小女娘有婚事,隨口一句賜婚,這小女娘就順杆子往上爬。待會該不會要給裴愛卿家的新媳婦給指沒了吧?
這可真是罪過……
“先前陛下詢問,讓臣女儘管開口。天子威嚴,臣女敬畏,不敢不從。陛下,臣女不要什麼賞賜,隻求陛下為臣女做主,替臣女解除了這樁婚約,要回裴家曾從臣女這哄騙走的嫁妝。”
江菀從輪椅上哧溜一下便滑了下來,順勢就跪在地上,腦袋咚咚的往地上磕。
棲帝:“……”
這小女娘倒是個實誠的。
磕頭倒是磕得挺重的,他聽著都挺疼的。
江菀磕了幾下,便感覺到一股熱流從額頭蜿蜒而下,順著她的臉頰下巴往下,滴滴答答落在了地上。
她伸手胡亂的摸了一把,言語中已帶了幾分哽咽,“陛下,臣女的母親去的時候,臣女尚且不懂事,母親隻給臣女留下了從前她的嫁妝。若是臣女自己攢下的便也罷了,可那是生母所留下的最後之物,臣女實在無法割捨。求陛下為臣女做主,替臣女要回母親的遺物。”
哭哭啼啼的一下子就讓所謂的嫁妝又變成了母親的遺物。
裴恒先前對江菀很是不屑,認定這小女娘再折騰也隻能傷他裴家些許顏面,沒想到她竟如此大膽,將此事直接捅到了陛下面前,還以賞賜為由,求陛下替她做主!
這個小女娘!
裴恒心頭怒氣洶湧,但面上仍舊是一派鎮定,彷彿江菀說的裴家與他無關一般。
“你這小女娘,”棲帝被她嚇了一跳,“快快起來别磕了!”
這算怎麼回事?
他若是不開口說話,這小女娘便要一直磕頭磕死?
“求陛下替臣女做主!”
江菀倔強的又磕了幾個響頭,“臣女並非有意為難陛下,隻是裴家欺人太甚,這麼多年來一直哄騙臣女的嫁妝,如今還嫌棄臣女容貌被毀腿有殘疾,在坊間肆意抹黑臣女,想讓臣女知難而退,主動退婚,臣女反擊,他們又讓裴少微哄騙臣女,想讓臣女當眾道歉,將所有責任與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好成全裴家的好名聲!”
“江菀你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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