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太過久遠,她已經想不起孃親說的那些話,隻隱約還記得什麼玉玨什麼畫。
唱腔還在繼續,那妻子哄騙了那些人,胡亂扯了一個地址,又趁著看守疏忽,將小女娃推了出去,讓忠心的老嫗帶著其逃走。
然而很快,兩人便被抓了回來,老嫗被割了舌扔到了荒山喂狼。
妻子為了護住小女娃,編造了一個謊言後決然赴死。
江菀心痛如絞,低低呢喃,“孃親……”
從前她在老道的幫助下,尋回了自己幼年的記憶,早就在記憶之中見過母親淒慘的遭遇,如今在看旁人演起來,更是心痛得難以呼吸。
再往後看,小女娃丟失從前的記憶,將心狠手辣的繼母當成了生母,繼母人後炫耀,原來竟是為了奪走姐姐的夫婿,故意汙衊姐姐……
江菀的情緒已經從悲痛轉成了憤恨,咬牙切齒的盯著那“表妹”和書生,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
面前的戲曲也已經快到尾聲,那些人得了訊息,興奮的去尋那孩子和寶物的下落。
一人忽地喊著——尋到了,尋到那孩子了。
江菀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想要知道後續,但這一場戲已經戛然而止,就停在最後白臉醜角要派人去抓那孩子的一幕。
“後面呢?那孩子怎麼樣?”
江菀有些急切的追問,“督主可知他是死是活?”
她母親寧死都要護住的人,若是出了事,她母親泉下得知,該有多難受。
其他人已經都退了下去,小院中隻剩下江菀和商陸二人。
夜風吹過,涼意肆虐,修長的手在袖中悄然攥緊,商陸清冽的聲音有些發澀,“你,不怪那孩子?”
江菀有些詫異,“怪那孩子作甚?那些事並非他所為。”
她很理智,她孃親的死,怪不到那孩子頭上,江守序在薛氏的挑唆下,早就對她孃親起了殺心,不是牽扯進郡王府的事,也會尋其他的法子讓她孃親“意外身亡”。
更何況,她孃親寧可遭受非人的折磨也要保全那孩子,她雖然痛心,但也不會將怨恨遷怒在一個孩子身上。
害她孃親性命的是江守序、薛氏,還有那些黑袍人!
她分得清誰真正的凶手,分得清該恨誰,該找誰報仇雪恨!
說起來,那孩子同她一樣的可憐。
父親含冤,母親自儘,闔府上下百餘口全被活活燒死,一夕之間家破人亡。小小年紀就四處逃亡,躲避各種追殺,如今還不知是否活著。
她和他同為可憐人,應當互助才是。
“督主,既然請我看這場戲,想必是知道那孩子的下落?”
江菀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神色分外的冷靜,“那孩子,如今可還活著?”
商陸的神色有些複雜,“你想作甚?”
“他同我一樣,親人被人所害,那些黑袍人毀了他的家,也毀了我的,難道我們不該聯手起來對付那些害我們的人?”
“難道他如今成了個窩囊廢,連為家人複仇的勇氣都沒了?”
江菀說著就冷笑起來,“還是說,督主要告訴我,那孩子早在逃亡中就已經丟了性命?”
“若真是如此,督主又何必大費周章請我看這麼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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