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慎之惱恨不已,抬手便要去拍面前的房門,手還沒碰上,就被辛竹慌忙給攔了下來。
“郎君,莫要衝動。”辛竹額頭的汗都流了下來,小聲勸著他,“您忘了小人先前查的了?江娘子喜怒無常,粗鄙無知,最可怕的是她真動手……郎君,江娘子是個豁得出去的人,您一會惹怒了她,她若是犯渾,追著您打,可如何是好?
捱打倒是其次,當眾拉拉扯扯,不僅丟了太傅府臉面,也失了您讀書人的體面。”
鐘慎之想想也對,心有不忿的嘟囔,“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古人誠不欺我。”
這江菀不但是個女人,還是個小人,更難養也。
一主一仆走在走廊中,快下樓梯時,忽聽一聲破空聲,緊接著鐘慎之膝蓋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擊中,雙膝一軟,整個人便不受控製的滾了下去,隻聽見咚咚幾聲後,鐘慎之鼻青臉腫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
“郎君!”
鐘慎之慌慌張張往樓下衝,腳底下不知踩到了什麼,他心一顫,還沒來得及反應,身子就已經如同皮球一樣滾了下去。
“啪”的一聲,重重砸在了好不容易爬起來的鐘慎之身上。
鐘慎之被砸得頭暈眼花,當場翻了白眼,險些暈了過去。
“郎君?郎君,您别嚇小人,”辛竹慌忙從他身上爬起來,緊張的搖晃鐘慎之,“您快醒醒……郎君?”
鐘慎之原本就頭暈想吐,被他幾下一晃,當場嘔了起來,好在他腹中空空,隻嘔了幾口苦水。
掌櫃的在一旁一邊擦著汗一邊賠笑賠罪。
鐘慎之倒是沒說話,辛竹卻有些不依不饒的責怪店家樓梯太滑之類的。
“行了,此事和店家無關,不是樓梯太滑。”鐘慎之摸著依舊疼痛不已的膝蓋,眼神飄向了二樓,語氣分外篤定,“是有人故意的!”
有人擊中了他的膝蓋。
並非是要他性命,而是想讓他出醜。
辛竹神色也是一動,小聲道,“郎君,會不會是江……”
“慎言。”
鐘慎之打斷了他的話,“回府。”
等上了馬車,看著二樓的某個房間,鐘慎之原本溫潤的臉色才黑了下來。
今日若不是江菀害他出醜,還能是誰?
早就聽聞這小女娘睚眥必報,今日他不過是戳穿了她的心思,便被她暗中使絆子摔下樓梯出醜,這等惡毒的女娘,便是皮囊生得再好又如何?
不過是蛇蠍美人罷了。
先前對江菀美好皮囊生起的那一絲好感,在此刻煙消雲散,隻剩下滿心的厭惡。
馬車外,辛竹隔著車簾小心翼翼的問道,“郎君,還去清雅軒嗎?”
“回府。”
“可江……二姑娘還在那等著您……”
“不見。”
因為江菀的緣故,鐘慎之對江蕊的觀感都跟著差了不少。
“她若真那般知禮守禮,便知男女大防,我與她私下見面於禮不合。”
江家兩個女郎,一個睚眥必報凶悍惡毒,一個不遵禮法謊話連篇,不論哪一個,都該遠離。
商陸懶洋洋的靠在窗邊,目送著那輛馬車遠去,口中輕嗤了一聲,眉眼間皆是不屑。
就這種人?
也敢數落江菀?
當真是不知死活。
江菀倒是聽見外面有些響動,但她懶得去湊熱鬨,吃飽喝足以後,便靠著窗賞著外面的風景,直到銅菊悄悄溜回來,她才回了神。
銅菊面上還帶著幾分的惱怒,一回來便小聲回稟,“女郎,督主跟蹤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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