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偷聽的花嬤嬤險些沒跌坐在地上。
老爺是什麼意思?
要滅老夫人的口?
花嬤嬤咬了咬牙,踮著腳繼續聽著裡面的動靜,就聽江守序又說什麼怨不得他之類的,要怪隻能怪江老夫人自己不爭氣,管不住自己的嘴。
聽了一會,都是些沒什麼用處的話,花嬤嬤才踮著腳悄悄的挪得遠遠的,還快速揪了幾朵牡丹。
直到裡頭傳來江守序的喊聲,她才大聲應了一聲,腳步重重的踩在地上跑的咚咚作響。
花嬤嬤滿頭大汗的跑了進去,給江守序行了個禮,喘著粗氣道,“老爺,您有什麼吩咐?”
江守序打量著她,“你方才去做什麼了?一身汗?我從前不是吩咐過要寸步不離的守著老夫人?”
“老爺恕罪,老奴是見您來了,這才鬆懈了一些,”花嬤嬤的臉漲得通紅,“老奴方才就是想摘一些老夫人從前喜歡的花放在屋中,這興許能讓老夫人緩和下來……”
江守序的視線在她手中的花朵上停留了一番,倒是沒有起疑,而是問起江菀之前來時,江老夫人究竟說過什麼。
花嬤嬤先前便得了銀荷的傳話,當下便回道,“先前女郎一來,老夫人的情緒便能穩定下來,不過老夫人不允老奴等人在一旁伺候,將老奴等人趕得遠遠的……老夫人究竟同女郎說過什麼,老奴也不知……”
江守序又問她,“我母親每日有多久是清醒的?她何時能認出人?”
“老夫人這兩日幾乎都沒有清醒的時候,除了能認出女郎,旁人……都認不出……”
江守序先前便已經做好了抉擇,聞言也隻是看著江老夫人歎息,“母親,您受苦了。”
身為人子,豈能讓自己的母親整日活得這般痛苦?
該有個了結了。
花嬤嬤一直等到江守序離去,才鬆了一口氣,望著躺在床上渾渾噩噩的江老夫人,想起先前江守序的話,也不由得歎了口氣。
“老夫人啊,這都是報應。”
從前老夫人苛待蕭雲錦,冷眼任其被人折磨虐殺,最後還替凶手遮掩,隱瞞蕭雲錦的真實死因,如今被蕭雲錦的女兒報複,也是活該。
不過女郎終究還是心善了些,沒有要了老夫人的性命。
但誰能想到,想要老夫人性命的竟然是他自己的兒子?
花嬤嬤想要將這個訊息傳給江菀,但又怕江守序派人盯著這院子,一時之間根本就不敢妄動。
實際上,江守序前腳踏出江老夫人的院子,後腳便吩咐護衛暗中盯緊這院子,裡頭的下人若是有一絲異動,便直接殺了了事。
江菀那邊回了輕香苑,銅菊便迎了上去,湊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蕭家那邊鬨了起來?”
江菀冷哼一聲,“這些人可真是不安分啊。舅舅失蹤的訊息才傳出來,這些人不想著如何救人便罷了,竟還火急火燎的鬨著要分出去,可真是狼心狗肺啊。
我舅舅還沒死呢,我也還沒死,這蕭家還輪不到幾個掌櫃的說了算!
傳信給蕭家管家,那些人要鬨,任由他們去鬨,我倒要看看他們能鬨出個什麼名堂來。”
江菀不但不會阻止這些人,相反她還會讓人在裡面煽風點火,將此事鬨得越大越好。
那些人想要渾水摸魚,殊不知她也正有此意。
她正想要將蕭家這潭水給徹底攪渾了,才好讓藏在暗處的人主動浮出來。
隻是不知道滎陽郡主會讓誰拿著蕭家的掌家印章站出來。
江菀瞥了銅菊一眼,“印章還貼身藏著?”
銅菊點頭,“女郎放心,奴婢絕不會讓任何人從奴婢身上拿走印章。”
江菀嗯了一聲,又從香囊裡掏出一個印章和一把鑰匙遞給了她,叮囑道,“放在隨身的香囊裡,若是有人真猜到在你身上,就將這個不著痕跡的讓出去。”
銅菊:“???”
女郎上哪弄來這麼多的印章和鑰匙?
接過來瞧著幾乎沒什麼兩樣的印章,銅菊驚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
“金一帶來的那幾個武林中人,有一人擅長此道,”江菀解釋道,“我畫了圖,讓那人仿製了幾份。不單單是你身上有,我和銀荷身上也藏著呢。”
想偷就偷唄。
她保證一偷一個假。
銅菊對江菀佩服得是五體投地,“女郎,您當真是神機妙算!那木盒裡的東西,想必也是假的了吧?”
江菀搖頭,“那倒是真的。”
哪能全是假的?
若是連木盒中的遺書和其他東西都是假的,如何能哄騙到那些人?
遺書是真的,裡面的契約都是真的。
唯獨彌月後面從她身上拿走的印章和鑰匙是假的。
真真假假,才辨不清。
“女郎,”銀荷推門進來,小聲回道,“香葉找機會甩掉了小草兒,悄悄去夫人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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