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個也無所謂,反正每一個她都會讓人在暗中盯緊了。
並不單單針對香葉。
“女郎,”銀荷猶豫了許久,才問出口,“您方才說,隻要承認自己是內鬼,便是傷了蘭月,您也不追究,是真的嗎?”
江菀看了她一眼,“自然。”
“可……可蘭月她……”
銀荷有些氣憤,“怎麼能放過那人?奴婢恨不得扒了那人的皮,抽了那人的筋!”
江菀眨眨眼,“我說我不追究,沒說你們不能追究?她若真是站出來倒好,省得費事了,但既然動了手,拿了東西,怎麼可能會因為我幾句話,就站出來認錯?”
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傷了蘭月之人絕不會站出來的。
她不過是借題發揮,順便揪出所有的內鬼罷了。
“可您將輕香苑的內鬼全都揪出來了,該如何向老爺交代?”
“交代?”
江菀嗤笑,“他往我院中安插人手,不該給我一個交代麼?”
銀荷:“……”
說的不錯,女郎果真霸氣!
用過午飯,銅菊才抱著厚厚一遝的供詞回來了。
江菀一目十行的翻看下去,隻用了半個時辰的功夫便已經掃了一遍。
這些內鬼的膽子都不大,大多都是被迫成為內鬼,基本都是挑著無關緊要的小事傳出去。有幾個從前便有其他的主子,進輕香苑也是為自家主子而來,倒是想要傳些訊息,可惜銀荷早有察覺,派給他們的活兒很多,他們成日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忙活,得了空想要從旁人嘴裡打聽些訊息,也打聽不到什麼有用的,能傳出去的訊息實在有限。
“罷了,都打散了,各自送去底下的莊子裡做活。讓人盯著點,若是安分守己便罷了,若是仍有異心,該怎麼處置,便怎麼處置。”
那些內鬼得知後,個個都是感激涕零。
底下的莊子活計是辛苦了點,但好歹還能留住一條性命。但若是繼續留在府中,他們這些人早晚要丟掉自個兒的小命。
一批批的人被先後送出去,有個丫鬟看了看銅菊,鼓足勇氣湊過去,低聲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銅菊皺了皺眉,“有什麼話不能讓我轉達給女郎?”
那小丫鬟緊張又害怕的往四周看了看,吞嚥了好幾口口水才又道,“事關性命,我隻能說給女郎聽。”
“銅菊姐姐,我真的是有要緊的事要說,興許往後還能幫上女郎。”
銅菊狐疑的看了她幾眼,想了想才帶著人去見江菀。
那小丫鬟一見江菀便跪了下來,萬分感激江菀的饒命之恩,“女郎,奴婢無以為報,隻能將埋在心中的秘密說出來。”
小丫鬟拜托銅菊察看周邊是否有人,得到否定的回答,才鼓足勇氣開口道,“女郎,奴婢是夫人的人,有一回去夫人那傳訊息,無意間瞧見夫人的房中有一個神秘人。他……他是個男子……穿著一身從頭到腳的黑袍,隻露出一雙眼睛……後面二小姐來找夫人,回去的路上撞見了那人,奴婢瞧見他手臂上有一道火焰印記……”
黑袍?火焰印記?
江菀神色一震,有些懷疑的打量著她,“你沒被髮現?”
“奴婢瞧見那人,害怕被滅口,不敢再去尋夫人,又害怕被髮現,就一直趴在花叢之中,一直等到黎明時分才悄悄的摸回了自己的房中。”
說起這件事,面前的小丫鬟還有些驚魂未定,也幸虧她謹慎,一直趴在那裡連動不敢動,後面那黑衣人似是有所察覺,在二小姐離去後,又迴遊廊上尋了一遍才走。
她一直不敢走,在那裡趴了幾乎一夜,後面等到天微亮才匆匆回去,又怕夫人會懷疑她,當下便狠心澆了自己幾盆冷水,那幾日藉著感染風寒才矇混了過去。
“今日若非女郎大度給奴婢一條活路,奴婢決計會將此事爛在肚子裡,誰也不會說的。”
江菀沉吟片刻後,問清楚她是那一、夜瞧見的那人後,才叮囑道,“此事往後你就爛在肚子裡,隻當從來沒有發生過。我讓人送你去遠點,往後日子辛苦些,但性命是無憂的。”
那丫鬟連連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然後給江菀磕了幾個響頭,便跟著銅菊出去,上了離府的馬車。
銅菊送了人回來,江菀還坐在那裡琢磨。
“女郎,她說的可信麼?”
銅菊是不信任這些內鬼說的任何話,“奴婢覺得未必是真的,怎麼就那麼巧,讓她全給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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