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一點點的從蘭月的身體裡抽了出來,殷紅的血噴了出來,將那人的衣裙都染紅。
蘭月抱著木盒軟綿綿的栽在了床沿邊,那人強行從她手中奪走木盒,她眼裡的震驚和失望逐漸灰暗,躺在地上嘴裡喃喃喚了聲,“女郎……”
是她錯了,不該軟了心腸,不但沒能保住女郎的東西,還害的自己丟了性命。
女郎若是看見她這般模樣,不知該有多難過……
那人到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蘭月,見她眼裡的光暗了下去,舒了一口氣,抱著那木盒匆匆過奔了出去。
一路隱藏著身形,小心謹慎的避開巡邏的護衛,直到摸進了薛氏的臥房。
“夫人,”那人將木盒奉上,“您要的東西,奴婢已經拿到了。”
薛氏瞟了一眼她沾血的手和衣裙,頗為嫌惡的皺起了眉頭,“擦乾淨。”
她可不想讓自己的手沾染鮮血。
“怎麼這麼不小心?蕭家的人不是都被引開了麼?”薛氏用帕子掩著口鼻,“怎麼還動了手?”
那丫鬟一邊擦拭著木盒,一邊小聲答道,“蘭月突然闖進來,奴婢……奴婢也是沒法子……”
“蘭月?”
薛氏擰眉想了想,“小廚房的燒火丫頭?人死了麼?”
“死了……”
薛氏沒什麼反應,不過是個燒火丫鬟,死了便死了,沒什麼打緊的。便是江菀想要追究,又能查的出什麼來?
等木盒被擦拭的乾乾淨淨,她才接過,親自打開盒蓋,翻看著裡面的東西。
薛氏翻開那張有些泛黃的遺書,看了一眼裡面的內容,不屑的嗤了一聲,“我這個義兄還真是糊塗,竟然寧可將蕭家交給一個外姓人,也不願意讓我替他分擔。”
她雖然姓薛,卻是蕭家養了多年的義女,也算是半個蕭家人,而且她從前也曾跟在蕭雲錦身邊打理過蕭家的生意,學過蕭雲錦的生意之道,不論從關係還是經驗上來選,這蕭家都應當交到她手裡才是。
那江菀算個什麼東西?
不過是因她從蕭雲錦的肚子裡爬出來沾了幾分血緣關係罷了。
蕭雲翊這些年當真是病糊塗了,竟然隻因這點兒血緣關係,就將蕭家偌大的家業交到江菀一個無知愚昧任性胡鬨的小女娘手中!
隨意將那遺書放在一旁,薛氏又翻看起其他的東西,底下一遝全是房契地契合同之類的,她越翻越是眼熱,喉頭都忍不住滾動了幾下。
跪在一旁的丫鬟也眼熱了幾分,但不敢表現的太明顯,隻悄悄打量那些東西。
蕭雲翊當真是大手筆,蕭家的家底子都送到了江菀的手中。
“咦?”
翻到後面,薛氏才驚覺少了點東西,“蕭家的掌家印章呢?還有庫房的鑰匙,怎麼也不在裡面?”
“奴婢拿到後不曾打開,”那丫鬟慌慌張張的解釋,“東西一到手,奴婢就趕緊送到夫人您這來了。夫人,裡頭若是碎銀子,奴婢興許會鋌而走險昧下一星半點,可這等要緊的東西,奴婢便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碰一下啊。”
薛氏倒是沒有懷疑這丫鬟,畢竟這印章也不是什麼人拿在手裡都能用上的。
“難不成,蕭雲翊並未將這兩樣東西送到江菀那?應當不可能啊,遺書都送了,怎麼可能會缺掌家印章?”
怎麼偏偏就最重要的東西沒了?
難不成江菀隨身攜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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