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留著老夫人的性命,不單單是為了折磨她,還想要從她口中撬出那些黑衣人的真實身份。
花嬤嬤是個奴婢,是有可能不知道,但江老夫人是不可能一點兒都不清楚那些人的來曆身份。
還有江守序。
她母親是困在家中被人殘忍對待。
江守序是一家之主,若是沒有他的允許,那些人怎麼可能在江家肆意行凶還不被髮現?
江守序應當是同那些人達成了條件,選擇犧牲她的母親。
那些人逼問什麼人的下落,又逼迫她母親交出什麼東西……
江菀忽然心念一動,會不會是那半幅畫?
但轉念想想又覺得不大可能。
那半幅畫實在是過於普通,根本就看不出藏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難道是……
江菀忽地想起自己曾有的半塊玉玨,她自小一直戴在身上,後來漸漸大了,嫌棄那玉石不夠貴氣,就隨手摘了下來,扔在了妝匣裡。
江菀腳步匆匆,一回去便拉開了妝匣子,不出預料,果然……沒有。
那玉玨是她幾年前隨手丟了進去,這些年來她的首飾太多,換了一批又一批,不是讓人扔進了庫房深處,便是隨手賞賜給了什麼人,哪裡還能找到幾年前的東西。
饒是如此,江菀還是抱了一絲希望,讓銀荷空閒了翻一翻庫房裡的那些東西,看看能不能將那半塊玉玨找出來。
晚間的時候,花嬤嬤讓小丫鬟來傳口信,說是老夫人醒了,有些想見她。
江菀頓時意會,戴上素色的披風便趕了過去。
“女郎,”花嬤嬤領著江菀進去,邊走邊小聲道,“老夫人想起來了,那些黑衣人,手上都有個火焰印記,領頭的人自稱宓先生。”
果然進了內間,就聽江老夫人神神叨叨的念著什麼去找宓先生之類的話。
“祖母。”
江菀笑盈盈的走了過去,上前攥住了她的手,“阿菀來看您了。”
“阿菀?”
江老夫人似乎恢複了些許神誌,“好阿菀,祖母是疼你的……”
江菀心裡泛起一絲冷意,“阿菀知道。阿菀聽說祖母病了,特意來看看祖母,祖母可要乖乖吃藥,好好養身子,早日好起來。”
江老夫人的眼神渙散,並未聚焦,看不大清楚眼前人的模樣,隻觸到她溫暖的掌心,不由自主的吐出一口氣。
“阿菀,好阿菀……”
她重複的唸叨著,在江菀的攙扶下,慢慢躺了下來。
“阿菀一來,祖母便什麼也看不見了,”江老夫人僅僅攥住了她的手,“阿菀莫走,陪陪祖母。”
江菀冷笑。
可不是什麼都看不見了麼?
先前她嚇唬江老夫人的時候,在屋裡點燃了能讓人心神錯亂的熏香,這會兒香早就燃完,香氣早就散儘,便是她不來,江老夫人也會慢慢的恢複正常。
兩人正在屋裡小聲說話。
江守序聽聞江老夫人又發了瘋,匆匆趕過來,就瞧見江菀正陪著江老夫人說著話,還時不時說幾句笑話逗得江老夫人笑出了聲。
江守序皺了皺眉,重新關上門,又再度打開。
他確定自己沒看錯。
“祖母,父親來了,讓父親陪陪您吧。”
江菀要抽出手,卻被江老夫人緊緊握住,她嘴裡胡亂的重複,“不走。阿菀不走。他走。”
江守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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