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伺候!”
聽到裡頭傳來的話,小廝渾身冷汗直冒,兩腿一軟,整個人當即跪倒在地,口中哀求,“郎君,奴才不……不會……”
他不想死,他還有老孃要養,若是丟了性命,往後誰能照顧他那瞎了眼的老孃?
裴少微暴怒,“混賬,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拒絕本郎君?”
如今連個奴才都不拿他當回事了?
死!
都該死!
通通都殺了!
裴少微的憤怒如同烈火般熊熊燃著,蹭的一下就從浴池中站了起來,長腿一跨,便跨了出去,隨手套上衣服氣勢洶洶的衝出去要弄死那該死的狗奴才。
“狗東……”
剛拉開門,便對上裴恒那張冷若冰霜的老臉,他心頭一慌,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呐呐開口,“父親……”
話音剛落,一巴掌就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
裴恒這一巴掌扇得很重,裴少微那半張臉瞬間就紅腫起來。
“你看看你如今像什麼樣?可有半分從前的模樣?”裴恒打了那一掌,手也跟著發顫,恨鐵不成鋼的訓斥他,“不過是一點小小的挫折,你就變成了這幅模樣?你這樣,讓我如何放心將裴家交到你手中?”
那種事發生了便發生了,左右是個男兒郎,遭遇了那等事,除了傷了身子,也沒多大影響,這不成氣候的東西竟然將自己關在院中,肆意拿著那些小廝出氣。
裴恒是不將那些下人的性命放在眼裡,在他看來若是殺幾個人便能讓裴少微振作,那便多殺幾個又如何?
隻是商陸那狗閹賊一直讓人在暗中盯著裴家。
裴家一連兩日都抬了屍體出去,豈會不引起那狗閹人的注意?
“我若是你,我就振作起來,查出害你之人,狠狠的還回去!你成日窩在這一方宅院之中,如同女子一般自怨自艾,又有何用?
誰害你,你便想方設法千倍百倍的還回去。
隻有將害你之人踩在腳底下,讓他嚐盡這世間所有的苦楚,那些屈辱和不甘才會煙消雲散,你也才能真正的昂首挺胸不懼任何人。”
裴少微沒有吭聲。
裴恒的眼裡多了些失望,“罷了,你好自為之。”
……
江家。
江蕊將先前在王府的事都告訴了薛氏,“母親,女兒是替江菀擋了災!若不是因為她,女兒根本就不會經曆那些可怕的事!嗚嗚,您可要幫女兒!”
薛氏口中應和著,但卻在攬著她的時候悄悄的將她的袖子往上蹭了蹭,看到小臂上那點殷紅,才悄然鬆了一口氣。
好在,清白還在,那些旁枝末葉,隻要江蕊死不承認曾經被人冒犯過,旁人縱然是知曉,也拿不出什麼有用的證據來。
“可銀荷那丫頭親眼瞧見過……她定然會告訴江菀,還有輕香苑的其他人……嗚嗚,如今隻怕他們私底下全都在議論女兒的事……”
江蕊一想到這些,都失去了出門的勇氣。
“江菀一時半會動不得,難道一個丫鬟,母親還不能替你處置了?”
薛氏冷笑,“你放心,母親定然叫那丫鬟從今往後再也說不得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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