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馬車行駛的很快,不過兩盞茶的功夫便已經到了太妃府上。
老太妃是先帝的妃子,從前餵養過當今陛下,對其有養育之恩,先帝故後,棲帝繼位,老太妃不願再在宮中待著,棲帝便放其出宮,讓其和永嘉王一家團聚。
永嘉王是先帝的第六子,當年極力支援棲帝,是棲帝登上地位後,唯一一個還能留在京都擔任要職的王爺。
隻可惜永嘉王心思散漫,對朝政之事沒半點興趣,成日不是遊山玩水,就是在府中擺弄他的那些花花草草,過的閒散又自在。
棲帝當年有心想讓永嘉王執掌大權,同日益壯大的世家大族形成分庭抗禮之局勢,奈何永嘉王一心一意的隻想不務正業,上朝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被棲帝逼迫,他也是嘻嘻哈哈哈的拿話堵他——
“陛下,臣弟當初同您約好啦?臣弟一心一意扶持您上位,您許臣弟後半生榮華富貴閒散自在。早知您說話不算數,當初臣弟還不如求父皇,將臣弟外放出去,得塊荒地兒,當個自由自在的土皇帝。”
這話也隻有永嘉王敢說出口。
棲帝又好氣又好笑,訓斥了一聲渾話,也隻得作罷,轉而扶持起身邊的宦官。
商陸便是以宦官的身份入了棲帝的眼,迅速的被棲帝打磨成對付世家的一把利刃。
如今棲帝手中有人可用,許久都不曾想起這個閒散的皇弟,隻有每逢老太妃壽宴,棲帝才會在貼身大太監的提醒下想起。
這會兒正趕上宮中的人來賀老太妃壽辰,老太監正在唱喏禮單,那一連串的珍稀寶物聽得人瞠目結舌。
時時都以為永嘉王不受棲帝看重,但年年老太妃的壽宴都叫人震驚。
有陛下對老太妃的偏愛,滿朝文武便沒一人敢看輕了這個閒散在家無所事事的永嘉王。
就連平日裡趾高氣揚的商陸,親自來送賀禮時,也是恭恭敬敬,不見半點的跋扈。
裴家自然也來了人,隻是今年的賀禮送上去明顯就不如往年的豐厚貴重,世家之中有不少人暗中交流了個眼神,各自會心一笑。
果然,少了江家那個冤大頭,又被冤大頭攪合了一番之後的裴家,家底子確實是不怎麼豐厚。
若裴家的家底子隻有這般,那他們這些人是否有機會取而代之?
“裴世兄,”其中一人毫不客氣的嗤笑了起來,“我知道裴世兄這些時日節儉的很,日子也過得緊巴巴的,隻是今日畢竟是老太妃的壽宴,你還這般節儉,怕是不大合適吧?
您可以不顧裴家的顏面,但不能不顧世家的顏面啊。裴家可是世家之首,拿出這麼點東西,傳揚出去,叫我等都跟著您蒙羞。
早知裴家主隻準備了這些東西,我陳家先前便替裴家主添些東西撐撐面子便是了。”
裴恒的面色不變,一旁的裴少微臉則是黑了下來。
“陳世伯,世家本是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當眾打裴家的臉面,難道陳家的名聲便好聽?恐怕隻會讓那些外人看了笑話。”
他口中的外人正是在不遠處看熱鬨的商陸。
對上商陸掃過來的視線,裴少微冷哼了一聲,毫不畏懼的對上,繼續道,“諸位世伯,可要明瞭攘內必先安外。外憂不除,內部爭鬥不休,隻會讓外人平白撿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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