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父親選了那江家大娘子,兒子便不情願,但父親一直說江家大娘子雖然囂張跋扈了些,卻是個直爽的性子,慎之迂腐無用,正好需要這樣的娘子來幫他掌家。兒子思來想去,也覺得父親說的有些道理,若是慎之同她相見後,也對其滿意,兒子便沒有什麼意見。”
鐘家家主說著說著神情便有些惱恨起來,“可那小女娘未免也太欺負人了,竟險些將慎之給打殘了!這等野蠻粗魯之人,豈能讓慎之娶她?”
這江家大娘子若是真嫁給了慎之,往後二人要是稍有爭執,以江大娘子那暴躁且不顧及後果的性子,指不定那一回就將他家慎之給活活打死了!
江家大娘子嫁進鐘家,那是萬萬不行的。
鐘太傅倒是不置可否,又問他,“那江家二孃子如何?”
鐘家家主:“……”
“父親,”他神色悲憤,無可奈何道,“難道就非得是江家的女郎?這滿京都的女郎多的是,父親為何非要執著於江家的女郎?”
京都女郎多如過江鯽魚,江家兩位女郎在當中,並不算哪哪都拔尖的,而且這二人的名聲都不大好聽,大娘子囂張跋扈肆意妄為那是打小便聞名京都的,至於那位二孃子,前些時日因為謀害嫡姐的事也鬨得沸沸揚揚人儘皆知。
這二人實在同他家慎之不般配。
鐘家雖然如今沒從前那般有權勢,但畢竟太傅的影響力還是在的,不說尚個公主郡主什麼的,挑個家世才貌品行各方面都能配得上慎之的不過份吧?
“是老夫非要讓慎之選江家女郎?”
鐘太傅給了他一記白眼,“如今是你兒子走火入魔執意要娶江家的小女娘。”
鐘家家主啞口無言,怔愣了好一會,才小聲吐槽,“這還不是您老人家招惹出來的麼?非要答應江侍郎,這下好了,慎之陷進去了……”
“嗯?”
聽到這一聲警告,鐘家家主忙咳嗽了一聲,假裝自己先前什麼也沒有說。
“父親,慎之如今執意要娶那江家二孃子,這可如何是好?”
若真是非要在江家兩位女郎之中選一個出來,他倒是寧可慎之迎江菀過門。
江菀雖然是暴躁了些,但好歹性子直爽,不會那些陰毒的手段,那二孃子可就不一樣了,才貌是雙全,但心腸歹毒,連疼了她數十載的嫡姐都下得了毒手,以後若真是嫁進鐘家,哪一日嫌他和他兒子礙事,直接下手除了他全家可如何是好?
“别慌,”鐘太傅倒是半點也不擔憂,老神在在的開口道,“先關著人,等那江二孃子的婚事定下來,慎之便是再多的情意,也是無用。”
“哎。”
鐘家家主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又反應過來,“婚事定下來?父親是想要替那江二孃子保媒?”
不等鐘太傅回府,他便大驚失色連連表示不妥。
這樣的女郎,說給誰家便是禍害誰家,禍害誰家,誰家便會怨恨鐘家。
這等吃力不討好的事兒是萬萬不能做的。便是為了擺脫這江家二孃子,父親也決不能做出這等糊塗事。
鐘太傅被他那激動的模樣都給弄懵住了。
什麼保媒?
他有那麼閒麼?
“父親,您三思啊……”鐘家家主都急了,“實在不成,我便打暈慎之,將他帶離京都,回崇州老家。少年人,最怕離别,時間久了,慎之必然會忘了什麼江二孃子……”
這是下計中的下計。
不到萬不得已,鐘家家主都不願意施展這一招。
鐘太傅幽幽歎了口氣,對著這個時常想歪的兒子,連解釋都不想解釋了,疲憊的擺擺手,示意他先退下。
等鐘家家主走了,鐘太傅才起身從書架上抽出一幅卷軸,打開以後看著畫卷中笑意盈盈的婦人歎了口氣。
“夫人啊夫人,這都是老夫的報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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