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說的真切極了,“妾身知道老爺不相信,妾身先前得知的時候,也不願意相信,直到知曉這賤人竟然懷了外人的野種,這才下了決心,要替江家清理門戶!”
她刻意咬重野種兩個字。
顯然是想要刺穿江守序的心理防線。
這兩個字是江守序的逆鱗,果然他的面色一下子就變了,升騰的怒氣壓都壓不住。
“這個賤人!”
江守序甚至都沒有去覈實,嘴裡面便先一步罵了起來,他一張臉陰沉沉的,轉身就要進屋去找采薇算賬。
薛氏得意的勾起了嘴角,她就知道江守序會信她。
畢竟當年也是她在他面前揭發蕭雲錦婚前失貞與人通姦的醜事。
江守序雖然有些不待見她,但在這方面,卻還是很信任她的話。
采薇極力否認又如何?
人證物證,她先前為了穩妥,都已經安排好了。不過那時隻是想給她自己留個後手,畢竟她也不能確定采薇在伺候江守序的過程中,起了不該有的貪念。
如今,倒是派上用場了。
“父親,”江菀忽然出聲喚了一聲,“您這是要去做什麼?”
江守序扭頭看向她的眼光裡流露出一絲怨恨。
做什麼?
他還能做什麼?
他阻止不了江菀這個野種降生,難道還不能阻止一個小小賤婢生下野種麼?
“父親,”江菀蹙著眉,細聲細語的勸著他,“四姨娘如今正有滑胎之象,父親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上貿貿然闖進去質問姨娘,萬一姨娘氣急攻心,滑了胎可如何是好?”
“她懷的是别人的野……”江守序對上江菀有些冷冽的眸光,改口道,“你一個女郎,莫要插手這等醃臢事。”
“父親難道不怕這是個誤會?”江菀倒是半點也不急,“這麼多年,姨娘們都沒能為父親懷上一兒半女,這四姨娘好不容易有了身孕,說不準還是江家唯一的血脈了,若是因為誤會沒了,父親豈不是要懊悔終生?”
江守序的腳步頓在了原地。
他想起了自己的力不從心,想起自己越發艱難的求子過程,神色也有些動搖起來。
阿菀說的不錯,萬一這隻是個誤會,萬一采薇是被人陷害的,他豈不是害了自己的孩子?
“老爺,還能有什麼誤會?”薛氏冷冷的瞥了江菀一眼,“野種便是野種,再怎麼辯解也改變不了她是野種的事實。”
她像是在說采薇肚子裡的孩子,又像是在說其他人。
江菀彷彿不知道她口中說的野種是誰一般,彎彎眉眼還勾了起來,“父親,大夫人都已經備好了人證物證,父親親自來確認一下,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看著江菀臉上的笑意,薛氏心頭瞬間多了些不好的預感。
一會該不會有什麼變故吧?
可她先前就已經安排妥當,任何環節都不可能出什麼紕漏的。但不知為何,她這心裡面七上八下的,眼皮子也不受控製的狂跳起來,莫名有種山雨欲來的預感。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能反駁江菀的話,隻能沉著氣介面道,“出了這等事,妾身怕那看守和嬤嬤多嘴,先前便將人困在了妾身院中。老爺差人去拿,一審便知。”
江菀輕笑了一聲,“大夫人準備的還真是妥當呢。父親,瞧,大夫人這不又給您省去了不少麻煩?”
這陰陽怪氣的話,讓薛氏聽得極其刺耳。
偏偏又找不出什麼話來反駁,隻能沉默應對。
江守序沒有心思理會二人的唇舌之爭,吩咐護衛速速去拿人。
二人很快就被押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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