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滎陽郡主順著石階往下,便有人迎了過來,對著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郡主。”
“如意,他如何了?”
“先前清醒了一次,鬨著要見您,後面撐不住又昏了過去。”如意想了想又補充道,“蕭家主今日的精神遠不如往日,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
滎陽郡主歎了一聲,“這藥不能長期服用,服用久了會徹底傷了他的神智。”
她也不想要這樣對蕭雲翊,可他始終不肯配合她,她也是被逼得沒有辦法的。
“罷了,本郡主先進去看看他。”
石室之中,蕭雲翊面色蒼白的躺在石床上,單薄的錦被隨意的搭在他的身上,雪白的褻、衣鬆散,露出些許雪白的胸膛。
滎陽倏然看向瞭如意,見後者耷拉著腦袋,一副什麼也沒看見的模樣,才哼了一聲收回了視線。
她仔細替蕭雲翊整理好衣襟,又替他蓋好被子,坐在那裡,一隻手握著他的大手,另一隻手則是撫上了蕭雲翊清瘦的面龐上。
單薄唇、瓣,往上便是挺翹的鼻梁,纖長濃密的睫毛垂落下來,將那雙讓她癡迷的眼遮掩得嚴嚴實實。
“雲翊,”滎陽的神色有些癡迷,反覆撫摸著他臉頰的每一寸,嘴裡面喃喃道,“我可真捨不得你。”
便是他同她劃清界限,便是他對她冷眼相對,便是他為了另一個女人對她橫眉豎目怨怪連連,她仍舊是不捨得除了他。
從前她是故意設圈套,算計他讓他愛上自己。可蕭雲翊不知,她是因為真的對他動了心,才會想方設法的算計他,將他拉到同一陣營來。
喜歡在前,算計在後。
當年在這場感情之中,輸慘了的不隻有蕭雲翊,同樣還有故作絕情的她。
隻可惜蕭雲翊不能理解她對他的感情,也不相信她對他的感情,認定了她算計他隻是為了蕭家的家產。
“本郡主是貪圖蕭家的家產,可也貪圖你這個人啊。若真隻是想要得到蕭家的家產,當年隨便找個機會,除了你,拿下蕭家不是易如反掌?”
那時人人都知曉蕭雲翊對她是死心塌地,蕭雲翊幾乎處理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特意迴避她,底下的掌櫃的私底下也有不少向她投誠。
她若真的隻是想要得到蕭家家產,那時便能輕而易神不知鬼不覺的除了蕭雲翊,以他未婚妻的身份執掌蕭家。
那時蕭雲翊唯一的外甥女江菀年紀尚幼,根本就沒本事打理偌大的蕭家。
沒人能同她爭的。
抓著這一手的好牌,她原本是不該輸的,她原本早就該拿下蕭家的。
可後面她為了蕭雲翊還是輸得一塌糊塗,輸的一無所有,輸的這些年隻能忍氣吞聲的蟄伏在京都。
這幾年來她深居簡出,卻也沒少讓人暗中探聽蕭雲翊的一舉一動。
得知他身邊多了個美貌女大夫,她嫉妒的都快要發瘋。
“蕭雲翊啊蕭雲翊,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對别的女人動心。”滎陽摸著他的臉,眼裡的迷戀漸漸消散,手指滑落至他的下巴,再往下捏住他的脖頸,“你不該愛上别人。”
她不想殺他的。
是蕭雲翊逼她的。
纖細的手指漸漸收緊,滎陽面無表情的捏著他的脖頸,眼裡也是一片漠然,“你該死。”
對不起她滎陽郡主的人,統統都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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