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帝招手示意商陸過去，商陸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後，棲帝面色頓時就有些古怪。

如今的少年郎都玩得這般花了？不務正業便也罷了，還做出這等有傷風化之事！

好歹也都是世家公子哥兒，怎地如此糊塗？

還將他一個一國之君攪合到這爛攤子當中，當真是可惡至極！

“陛下，”皇後早就知曉宮外的那些傳言，聽商陸再複述一遍，也是分外頭疼，但她出身裴氏一族，與裴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實在無法坐視不理，隻能開口勸說，“兩位郎君都是人中之龍，豈能做出此等荒謬之事？那些不過都是無稽之談，不能當真的。”

“娘娘是想說微臣捏造事實欺瞞陛下？”

商陸面色有些陰柔，含著幾分淩然的笑意，不疾不徐的開口道，“微臣雖不曾親眼所見，但市井之中親眼瞧見二位郎君於幽深巷道赤身果體交頸而眠的大有人在。如今監察司還抓了幾個犯了事的攤販，恰好當日也曾親眼瞧見，若娘娘不相信，不妨提任當眾來審一審。”

皇後孃娘被懟得啞口無言。

隻能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裴恒，輕歎了一聲。

商陸摻和其中，她也愛莫能助。

“陛下，正好二位郎君也在此，依微臣看，也不必再尋什麼目擊者，不如直接詢問他二人，當夜究竟有沒有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

其實好男風這個事也不算什麼。

問題是這二位郎君太過出彩，往日裡端方自持，誰知道私下玩得這麼花，還玩到了大庭廣眾之下，實在是有失讀書人的體統。

裴少微和江南庭兩人面上都是驚恐。

這事明明就是商陸這狗賊陷害他們！

他們卻偏偏沒法指出來。

如今商陸還要逼著他們自己承認那樁噁心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

“陛下，看來，二位郎君已經默認了。”

裴少微：“？？？”

江南庭：“？？？”

他們什麼都還沒說！商陸這閹賊根本就沒有給他們開口的機會啊！

兩人都在心裡哀嚎：陛下，莫要聽信那閹賊的讒言啊！他們是無辜的，是被那閹賊陷害的。

可惜棲帝不會讀心，看不出他們怒吼的心聲。

“此事實在難登大雅之堂，不如就此揭過不再提了？”商陸揚了揚眉，懶洋洋的建議棲帝，“陛下總該給裴大人幾分顏面，再詢問下去，裴大人的臉該掛不住了。萬一他羞憤自儘，陛下可就少了一位肱股之臣了。”

“罷了！”

棲帝擺擺手，他也不想知曉這等齷齪噁心之事，他實在是不明白大好男兒，放著嬌滴滴的美嬌娘不喜歡，偏喜歡同自己一樣的男兒郎。

想那裴恒何等的精明，當年助他登位，輕鬆收攏世家，領著裴家穩坐世家之首多年，沒想到臨老了攤上這麼個兒子。

從前尚且對裴家還有幾分擔憂，如今對裴恒倒是生起了一絲同情。

尤其是看到裴恒那發白的兩鬢，帝王的心有那麼一刻軟了一刹。

終究是曾助他登上帝王寶座的大臣，雖說這些年裴恒忘了點臣子的本分，讓他心生危機，特意提了商陸為東廠督主以製衡，但見他老邁鬢白，還落個不爭氣的子孫後代，他這心裡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裴愛卿，江愛卿，婚姻之事，原本便是父母之命，如今小輩們各執一詞，朕聽得也是頭疼，實在難以處置，不知你們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