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江守序抓起桌上的杯盞就朝著江菀重重的砸了過去，色厲內荏的吼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他心頭止不住的發顫，難不成江菀真的知曉了些什麼？

否則今日怎麼會說出這等話來？

江菀閃身躲過，那杯盞落在了她腳邊，碎成數片，她抬腳將其中最大的一塊踢到了書桌那邊，淡淡道，“父親為何惱羞成怒？難不成被我說中了什麼？”

“混賬東西！”江守序惱怒不已，“誰家的女郎敢這麼忤逆尊長？誰家的女郎會懷疑自己的父親害了自己的母親？你說出這等混賬話，還不允我發怒？混賬！簡直就是混賬至極！”

江守序也很快反應過來，若江菀真的知道些什麼，如今便不會這麼直白的說出來，隻怕是她從什麼人那裡聽到了關於過去的隻言片語，這才懷疑起她母親的死因。

江守序都不必多想，直接認定是蕭雲翊。

這些時日江菀同蕭雲翊十分的親近，必然是蕭雲翊在她面前說了些什麼，引起了她的猜忌。

這個蕭雲翊當真是該死啊！

隻可惜他的人還沒來得及下手，蕭雲翊就已經先落入了别人之手。

如今滿京城都在傳蕭雲翊是落在了彌月神醫手中，江守序初初聽聞時也有些吃驚，但回過神來卻是在想這個彌月神醫究竟是什麼來頭，隸屬於哪方勢力？

她為何要如此大張旗鼓的行事？

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

這些自有其他人去處置，眼前的江菀才著實令他頭疼。

江菀如今已經懷疑她母親的死有問題，雖說年頭久遠，該滅口的早就已經全都滅口，便是放任江菀去查，她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

但江菀已經懷疑他了。

便是沒有證據，隻這份懷疑，便足以讓江菀同江家疏遠生份。

“阿菀，你告訴父親，是誰在你面前胡說八道？”

江守序按下心頭的怒意，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和一些，“這麼多年，父親的為人，你難道不清楚？此人竟敢汙衊我，我要同他當面對質！

我要問一問，他為何在背地裡編排這些可惡至極的謊言來離間你我父女二人！

你母親安息多年，竟還被此人扯出來利用，當真是可恨至極！

你說出來，父親這便帶著你找過去同他理論！”

江菀早就預料到江守序會是這樣的反應，當即介面道，“好啊，既然各執一詞，那不如就如父親所言，當面對質！我這便帶父親去找祖母。”

江守序下意識的應了一聲，聽到祖母兩個字才反應過來，“祖母？去見你祖母作甚？”

江菀回首衝他柔柔一笑，“自然是祖母所言。祖母說我母親死得淒慘，一直糾纏著她呢。父親先前難道不曾聽祖母說起過？也是，父親整日裡早出晚歸，已有數日不曾去見過祖母，自是不知道祖母如今的狀況。阿菀卻是不一樣，先前幾乎日日都要去照料祖母。隻昨晚沒去，祖母便鬨騰起來。

父親，這些時日，祖母病重，倒是想起了不少從前的事兒，尤其是我母親的事……”

江守序後背冷汗淋漓，盯著江菀，嘴唇翕動，不知該說什麼。

他沒想到江菀竟然真的敢撬江老夫人的嘴，還敢將這些陳年往事直接甩在他面前，連遮掩都不帶遮掩的。

可當年之事，自家母親所知並不多，江菀又能從她嘴裡撬出些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