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留了蕭雲翊用了晚飯，又和他聊了一下賬本和生意上的事情，蕭雲翊才有些意猶未儘的離開江家。

路上，還忍不住同宋周嘀咕：

“果然做生意也需要些天賦和頭腦。阿菀一個小女娘，目光竟然這般敏銳，當真是隨了我阿姊……”

想到蕭雲錦，蕭雲翊的情緒有些低落。

“再過幾日便是阿姊的忌日了。”

蕭雲翊笑笑，眼裡卻是掩不住的落寞，“隻可惜阿姊走得早，沒能看到小阿菀長大成人……”

“她若是知道阿菀像她，不知該多高興……”

他想阿姊了。

今晚的阿菀格外的像記憶中的阿姊。

宋周木訥，並不會安慰人，他跟著蕭雲翊久了，也知道蕭雲翊也隻是自言自語並不需要他安慰。

……

翌日一早，江菀便早早起了床，讓銀荷替她梳洗打扮，然後從首飾盒裡挑出一隻尾部是蝴蝶展翅的簪子，插在了髮髻上。

她原本就生的明豔大氣，戴上這簪子也不違和，反而還多增了幾分端莊貴氣。

銅菊和銀荷一路都誇好看。

三人一同往江老夫人那兒去，正好就撞見了過來伺候江老夫人的薛氏。

薛氏遠遠看著江菀走過來，瞧著那張明豔熟悉的臉，心神都有些恍惚。

尤其是看到江菀頭上那支常戴的蝴蝶簪子，險些一聲阿姊喚了出來。

像，實在是太像了。

“阿菀，”薛氏神色複雜的盯著她看，“你來看你祖母？不巧了，你祖母方才才睡下。”

“無妨，我等著便是，”江菀微微一笑，“祖母病倒後，我便一直不曾見她一面，今日無論如何也要等祖母醒來，同她好好的說幾句。”

“這……”

薛氏想要找藉口勸她走，但江菀微微沉了沉臉，“怎麼？大夫人是伺候祖母不儘心？怕被我發現？”

那張相似的臉，沉下來的神情幾乎都一樣。

薛氏心頭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怎麼會？隻是你有傷在……”

薛氏覺得有些不大對勁，細細一看江菀，這才發現江菀竟是好端端的站在那裡，“阿菀，你……你的腿已經痊癒了？”

江菀傷得明明比阿蕊重，竟然比阿蕊好的還要快些！

江蕊都已經能下地自有走動了，可她的阿蕊如今腿腳還有些不大方便……

薛氏忽地反應過來，她先前隻顧著想江菀和蕭雲錦長的是越來越相似，完全忽略了江菀的臉已經全好了！

她細細看過去，江菀那張臉透白乾淨，先前縱橫交錯醜如蜈蚣的疤痕，全都消失殆儘，隻留下了一層極淺極淡的印痕，邊緣都已經淡儘，不注意看都看不出來。

“大夫人不是自己都瞧見了麼？”江菀在她面前提著裙襬走了幾步，笑盈盈道，“有彌月神醫在，我這點兒傷自然算不得什麼。”

“哦，對了，蕊妹妹的傷想必也好了吧？”

薛氏抿了抿唇，“阿蕊也快……好了。”

阿蕊的臉還是留了些許痕跡，雖然已經極力去淡化，但依舊是留了一道淡粉色的印記。她雖然傷得沒有江菀重，但沒有良藥治療，先前耽擱了，後面哪怕是裴少微讓人送來了去疤痕的藥膏，日日夜夜都抹著，還是沒能徹底的消除疤痕。

好在多敷一層胭脂水粉，也看不出什麼來。

江菀並不關心這些，“如此便好。”

她抬腳走向江老夫人的院落，才走到門口，就被花嬤嬤給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