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如今還沒個定數,自然是不能泄露出去,隻是瞧著江蕊哭得可憐,江南庭還是動了憐惜之心,嘴唇開合了幾次,還是忍不住吐露了一些風聲。
“你莫要再在意江菀,我和大伯已然做了打算,她在江家也待不了多久。你如今當務之急便是儘快的養好自己的傷,那裴家雖說因江菀同江家生了嫌隙,可少微兄他……”
江南庭不好說的那般直白,隻含糊道,“我同少微兄相識多年,他的心思,你阿兄還是知曉一點。”
“阿蕊,如今朝堂風波不斷,江家遲早要選擇正確的立場,你一直所想的未必不能實現。”
江守序雖然隻是個戶部右侍郎,但確是中立一派的頂梁支柱,如今裴家和商陸的爭鬥日漸激烈,早晚是要爆發一場大矛盾。
江守序早晚免不了要站隊。
商陸雖然勢大,深受陛下的器重,但畢竟是個無根的太監,出身單薄,底子單薄,身邊也多是利益驅使之人,看似聲勢浩大,實際上如同紙老虎,隻能嚇嚇人,當真爭鬥起來,哪裡會是百年傳承樹大根深盤根錯節的世家大族的對手?
這滿朝的文武百官,便是清流和中力一派,又有幾人同世家扯不上一丁點的關係?
商陸必輸的結局早就已經註定。
裴家才是江家最好的選擇。
早做打算,早將蕊嫁過去消除兩家之間的嫌隙,靠姻親的關係的結盟才是最好的結盟。
江蕊的一顆心在胸膛撲通通的跳了起來。
“阿兄,”江蕊還含著淚,面上卻帶著幾分羞怯之意,“莫要胡說,阿蕊才……才沒有想什麼!阿蕊隻求江家安穩,父親母親還有阿兄都能平安喜樂,便心滿意足的。”
江南庭知道小女郎臉皮薄,隻溫和的衝她笑笑,並不再多說。
江蕊上了馬車,臉上的笑意幾乎掩都掩不住。
她任由小丫鬟替她重新敷著珍珠粉,敷著敷著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好啊。
她如今倒是還要感謝江菀。
若不是她這些時日胡攪蠻纏胡作非為,父親和阿兄如何會捨棄了她,選中了自己?
嫁給少微哥哥是她多年來的夙願,如今得知即將實現,她心頭如何能不激動歡喜?
隻要今夜看好少微哥哥,莫要讓少微哥哥被江菀給勾搭住了,不……最好是讓少微哥哥對江菀心生怨恨,她才能守好裴家少主夫人的位子。
“今夜你一眼不錯的盯著江菀,一旦她有什麼異動,立即通知我!”
江蕊吩咐著小丫鬟,怕小丫鬟不儘心,還警告她,“若是錯漏了,仔細你的皮!”
這小丫鬟蠢得很,一點兒也不機靈,用起來很是費勁,還是春杏好啊。
可惜了春杏,因為江菀之事生生的捱了幾十板子,雖然沒死,但半身都癱瘓了,如今隻能癱在床上不得動彈,根本就沒法再伺候她。
她身邊沒個得力的人,如今辦起事來格外的麻煩。
“奴婢記住了。”
江蕊很看不上這小丫鬟膽小瑟縮的模樣,“抖什麼抖?難道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好好替我辦事,好處絕少不了你。當然辦砸了,你這條小命也别留著了。”
母親說對待下人便要恩威並施,下人才會對你心悅誠服。
小丫鬟耷拉著腦袋,什麼話都不敢說,隻一個勁兒的點著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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