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開。”
我沒回答陸星塵,再一次開口,聲音幽幽:“難道,你是想在在場眾人心裡,坐實你親近你表妹,對自己夫人惡語相向的罪名嗎?”
“屆時,受影響的、被口誅筆伐的,可就是許明月了。”
最後一句,讓陸星塵面色倏然一變,即便有再多不忿,也隻得暫時鬆開手。
我壓下心裡騰起的一絲苦澀,勾起唇角,主動站出來:“我是。”
錢府老太君眼神落在我身上,帶著打量。
“娘,她就是顧明燭顧大小姐,她今日,是來......”錢萬銀低聲開口解釋。
“我沒問你。”
錢府老太君的柺杖杵在地面上,一個眼神掃向錢萬銀,直嚇得錢萬銀下意識地抹一把額頭不存在的冷汗。
他一臉尷尬,朝我擠眉弄眼:“顧大小姐别介意,母親她,剛聽到一些不好的話,對你有誤會......”
我眉梢輕挑。
掃了一眼在場眾人,見他們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願開腔的模樣,唇角輕勾。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大抵如此吧。
“老太君。”
一直在官家夫人面前打轉的許明月,站了出來,一臉真誠:“老太君,我家嫂嫂向來心善,若是有什麼誤會,還是當場解釋清楚比較好,莫要冤枉好人......”
許明月說得義正嚴詞,瞧著頗有一番風骨,而錢府老太君格外喜歡這樣的性格。
錢府老太君眉梢卻是輕皺,看向我:“你就沒什麼可說的嗎?”
“有什麼好說的。”
我不慌不忙,眉眼輕挑,帶著些許桀驁不馴:“别人要拿我當談資,隻能說他們長舌而不自知,不是智者。”
“舉證者需自證。”
“我不是。”
我是受害者,為什麼要為别人潑臟水的行為買單?
“嫂嫂......”許明月震驚地看著我,似是沒料到我會道出這般話語,而後急切看向錢府老太君,“老太君,您别介意,我家嫂嫂......”
“這沒你說話的份兒!”
錢府老太君忽然嗬斥,直嚇得許明月一個激靈,如受驚的小鹿,雙眼裡都是驚恐。
“老太君,明月還是個小姑娘,你何至於如此嚇她。”陸星塵第一時間伸手,把許明月護到身後,眼底帶著不滿。
周圍眾人都以一種分外怪異又同情的眼神看著我,彷彿在說:真可憐,丈夫維護她人。
扶桑默默站到我身後,唯恐我會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扶著我的手臂,試圖給我力量。
我輕拍了拍扶桑的手背,示意我沒事。
“陸大人還真是讓老身刮目相看。”錢府老太君似笑非笑,“夫人受了委屈不維護,反倒維護起一個表親。”
“朝堂中的言官若是知道陸大人這幅模樣,也不知會不會往上奏請,參你一本呢!”
錢府雖是商戶,但這些年來下來,積攢的人脈不少,更因錢府老太君以前的風光事蹟,曾被今上親自讚賞為‘女子楷模’。
縱然陸星塵是朝廷命官,但錢府老太君的臉面,他不僅得給,話還得掂量著說。
果然,陸星塵臉色微黑。
瞧見許明月輕輕拽了拽陸星塵,低聲地讓陸星塵不要再說時,錢府老太君冷嗤。
“老身在後宅之中,鮮少出門,卻也聽說過陸府表親頗得陸府眾人看重一事兒。”
“如今看來,傳言還真不假。”
錢府老太君一臉不屑:“雖說顧大小姐對此沒做出什麼反應有錯,但退一萬步來說,你這個丈夫和陸府表姑娘就沒有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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