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感受著那不安的厲慎忽然一怔，心臟狂跳著，俊臉沉了下去。

“你是在說笑話嗎？這個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

厲慎靠在椅背上，目光略過駕駛座看向前方的路況，他不想聽阮沉瑾說的這些話。

更加不想知道她的想法。

阮沉瑾微眯著眼睛，沒有去看他現在的模樣，隻是淡淡地笑道：“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有些事情並不需要我說什麼，你就知道我要做什麼。”

事實上，他確實是這樣的聰明人，隻不過他不甘心罷了。

車廂內的氛圍變得極其的嚴肅，安靜到一點兒的聲音都沒有。

駕駛座上的司機震驚地差點兒發出了聲音，好在他努力平複了心情。

厲慎保持沉默，阮沉瑾想和他繼續談一談的想法也隻好擱淺。

車子停在宿舍公寓門口。

阮沉瑾先一步下車，厲慎立刻跟在她的身後，生怕她不讓他進去。

察覺到他的想法，阮沉瑾覺得非常好笑，但卻沒有阻攔他。

夫妻兩人一起穿過寂靜的走廊，回到宿舍。

“哢噠。”

密碼鎖開了，阮沉瑾推門走進去，脫了高跟鞋，隨意地笑道：“離婚我們兩個人也會好過一點，我希望你能接受。”

“不可能。”

厲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她。

感受到自己太過於激動，厲慎放緩了語氣，輕聲苦笑道：“阮沉瑾，你不能太自私，你說過會等孩子生下來後再離婚的，你現在是在剝奪我當父親的權利。”

“我沒有。”

阮沉瑾轉過身，認真的盯著他：“離婚後，你依舊是我孩子的父親，你想去見他隨時都可以，包括我的產檢，你想陪著，我也不會阻攔。”

但，她們之間隻能是孩子母親和孩子父親的關係。

“為什麼？既然讓我做了這些，為什麼不能是以丈夫的身份去做呢？”厲慎攥著拳頭，努力地控製著憤怒。

阮沉瑾的手輕輕地撫摸上平坦的小腹，這裡孕育著第二條生命。

第一個寶寶她沒有好好的保護他，現在這個寶寶，她說什麼也要留下來。

“因為你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你對不起我，對不起我們第一個寶寶，甚至到現在，白凝星還在外面活蹦亂跳的蹦躂。”

阮沉瑾凝視著他，一字一句道：“更别說她還懷著你的孩子，你讓我怎麼釋懷呢？”

既然沒辦法釋懷，倒不如退到朋友的階段。

“是不是隻要白凝星進監獄了，你就能原諒我？”厲慎迅速思索。

阮沉瑾笑了笑，清脆的笑聲在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你還真是會給自己省事啊，那你呢？她付出了應有的責任，你呢？”

“我......”

厲慎沉默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有罪，所以他想要補償她，想陪在她身邊。

可她卻不喜歡。

“時間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吧！”

厲慎逃也似的離開了公寓，他不知道要怎麼說，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阮沉瑾相信自己。

他慌張離開、將門關上的模樣讓阮沉瑾覺得好笑。

大家都是成年人，當得知自己犯錯的那一瞬間起，就應該要有覺悟才是的。

可惜他沒有。

甚至他還覺得大家都能原諒他。

可是憑什麼？

厲慎回到車子上，司機被嚇了一大跳：“厲總，我們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