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擎深上前摸了摸溫軟語的手,確定不冷這才問:“怎麼了?今天沒出去走走嗎?怎麼在家裡發呆。”
出去走,傅擎深這麼忙,自然是和鄔雲一起。
傅擎深知道,溫軟語和鄔雲說說話,到處走走會覺得心情好。
為了溫軟語結婚前能開開心心,傅擎深暫時容忍了鄔雲的出現。
為了溫軟語,他下意識的一再退讓。
溫軟語也為了傅擎深,囚困了自己,一再的妥協。
兩人就像是兩顆全是棱角的石頭,為了靠近對方,痛苦的磨平著棱角,直到在一些堅定的事情上,退無可退。
溫軟語沒什麼精神,懶洋洋的迴應:“鄔雲要去代課,傅擎深你忙完了嗎?”
“嗯,忙完了,你想去哪裡我陪你。”
溫軟語頓了頓,目光看了眼窗外,又收回了視線道:“我哪裡都不想去。”
年關將近,家家戶戶都熱鬨了起來。
之前因為傅擎深送禮惹出來的風波,也漸漸消停了。
沒人再敢來招惹溫軟語。
反而大家都有意無意的對溫軟語好了許多。
因為得到重禮的那些人,都是曾經真正對溫軟語好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想著他們要是對溫軟語好些,萬一將來也能得一份大大的回禮呢。
不管是抱著這種心理,還是存了幾分真心,大家都開始對溫軟語好起來。
以往除了少數人,村子裡大部分人對溫軟語是一種施捨的心理。
就像是餵養一隻好看的流浪貓。
偶爾給一口糧,還能趾高氣昂的把流浪貓帶回家幫忙逮耗子。
最後發現流浪貓是名貴品種,便得意的道,當初要不是我施捨了一口飯,再貴的品種都得餓死。
這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施捨。
現在這種施捨,在傅擎深的一番操作之下,變成了小心翼翼的討好。
溫軟語不想出去看到那些人,也沒什麼地方想去,索性哪裡都不想去。
曾經她被傅擎深禁錮在那棟誰都不知道的别墅裡,哪裡都不能去。
現在她回家鄉了,傅擎深不再禁錮她,她卻哪裡都不想去了。
傅擎深沒有強求,隻是低聲道:“那我在家陪你。”
“好,我困了,陪我睡覺吧。”
“現在時間還早,先吃飯吧。”
“我想先睡覺。”
“好。”
大白天的,傅擎深陪著溫軟語睡覺。
傅擎深自然沒睡,躺在床上,看著靠在他身邊的溫軟語。
溫軟語微微蜷縮著,像是習慣性的不安,睡夢中都保護著自己的孩子,依偎在傅擎深身邊。
傅擎深抿著唇,看著溫軟語。
她說她惶恐,對未來很不安,怕辜負了那位柳老師的期待。
他明白她的惶恐,卻裝作不知道。
離婚期越近,也是離柳老師的忌日越近,溫軟語那種不安越發明顯。
她努力的試圖開心起來,試圖表現出自己沒事。
可連她自己都騙不過,怎麼瞞得過傅擎深。
傅擎深開始糾結。
他很少會有糾結的時候,不管什麼事,決定了就會這麼去做,做的過程中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心慈手軟。
可看著溫軟語的內心,他越來越糾結。
他不可能要這個孩子的,也不可能放開溫軟語讓她飛翔的。
可他似乎也做不到假裝看不到。
隻能在她睡著的時候,喃喃自語:“小乖,為什麼你就不能安心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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