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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部的人這幾天有些疑惑。
向來勤勤懇懇兢兢業業的尚書大人怎麼在連續休息了三天之後,還沒有來。
午後更是聽說向來康健的尚書大人還要休息個兩三天,現在在家中病得下不來床。
戶部瞬間議論紛紛,訊息傳來傳去甚至變成了尚書大人突發疾病,即將命不久矣,所以才會一直沒來。
不知道徐宴安聽到這些會是什麼感覺。
徐府書房,徐宴安俯身埋案處理著公文,他雖然稱病,但是戶部一些撥款決策的事情還是需要他處理。
他微微歎了口氣,其實他也不是不想去戶部,實在是臉上消腫之後便是青青紫紫,看起來紅腫時更為嚇人了。
還好他這幾天一直稱病不出,倒也沒人發現,府中知情的人也不敢多嘴。
他起身走到窗下,負手而立看著窗外的景色,夏季蟬鳴聲不絕於耳。
這聲音他自小就不喜歡,總是覺得在他讀書時,蟬鳴聲過於吵鬨刺耳。
外頭鬱鬱蔥蔥,徐宴安看著思緒萬千,前幾日的事情其實他並不是騙宜寧,他隻是想去看看她。
這麼多年沒見,也沒有好好說說話,卻還一直放在心裡,掙不脫忘不掉。
如果連見面都沒有,他實在不甘心。
他也不敢對她做什麼實際的事情,畢竟既然她和天子在一起。如果自己做了一些事導致她有孕,那一旦被查出來,徐家跟著遭殃。
擾亂天家血脈,他作為一介臣子,還要仰仗著天家生活,所以真的沒想過。
可是在她面前,他也是真的失了心智,心裡那點肮臟的心思儘數暴露,他想對著她跪下,親她,求她愛自己,求她陪陪他。
想告訴他,他這麼多年,也很孤獨。
沒過幾日,便是宮中太後五十大壽。
京城,天剛微微亮,馬車緩緩走在去往京郊圍場的道路是,宜寧坐在有些搖晃的馬車內,心中有些緊張,她和李世則已經兩個多月沒見了。
這段時間,李世則並沒有來找她,她心思有些恍惚,不知道是不是他改變了主意。
或許他覺著她過於貪心了,一國之後還不滿足。
又或許,他放棄了她。
沒有訊息,她就容易胡思亂想,自然也是擔心的。前些日子她便知曉這幾日便是太後生辰,當時還想著李世則會不會宴請群臣,沒想到竟是一同來圍場打獵。
當年她陪他來時,他還隻是在兵馬司任職,負責圍場外圍的安全,沒想到轉眼間,他竟成了這個天下的主人。
隨著慢慢快到了圍場,馬車也越來越多。
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才有士兵帶他們來到自己的營帳。
宜寧有些疲乏,顧鼎臣便讓她先休息,畢竟今天也起得比平日早一些。
宜寧向來乖巧,也實在身子疲乏,隻是撒嬌著要拉著顧鼎臣的手才肯睡。
顧鼎臣含笑答應,等她睡著後看著她睡著時嘴唇含笑的模樣,拉著她的手稍稍握緊了些,
下午,狩獵正式開始。
正值新朝初立不久,百廢待興,很多世家的臣子都蠢蠢欲動,期待自己在圍獵時表現足夠驚豔好讓天子刮目相看。
李世則坐在主位,身著黑色天子常服,眼神卻落在宜寧所處的位置。
她的夫君官居六品,自然所分配的位置也有些偏僻,她卻絲毫不覺,眼神亮晶晶的盯著場上即將要參與狩獵的青年才俊。
有幾個青年才俊在觸及她欣賞的目光時,當即便面紅耳赤。
他當即便輕哼一聲,相對於他現在的地位來說,他也是很年輕的,不知道為什麼宜寧總是盯著那些乳臭未乾的小孩子。
宜寧自然不知道這些,她哪裡見識過這樣的場面,幾十個青年坐於馬上,眼中儘是憧憬和野心。
能上馬打獵的,都是身型頗好的青年才俊,哪有人不喜歡少年英姿。她回憶著,李世則當時也是這番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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