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寧已經在想第二步的治療方案了。
或者,脫敏治療應該提上日程了。
下次見面問問白鏡,他們家王爺現在還怕火麼?
“好了。”抹好了臉,她停了手。
“繼續吧。”蕭煜軒張開雙臂。
顧亦寧愣一下:“做……什麼?”
“寬衣。”
嗯?
“不寬衣,身上怎麼上藥?”
確定嗎?
顧亦寧遲疑,又看看此刻還站在一旁的影一。
從頭到尾,他一句話都沒說過,就真的像個影子一樣,跟著自家主子,不管自家主子到底在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一概當沒看見。
“其實,可以讓影一幫王爺抹。”顧亦寧好心提議。
她倒不是沒見過沒穿衣服的男人,還幫同伴包紮過傷口呢。
但他們畢竟還頂著個夫妻的虛名,多少有點彆扭。
再說這是古代啊!
“他粗手笨腳的,隻會使劍,不會抹藥。”蕭煜軒拒絕,“你才是醫者,應該知道怎麼抹藥最合適。”
影一:“……”
顧亦寧心中翻了個大白眼,認命開始解蕭煜軒的腰帶。
她拒絕的還有一大半原因就是因為這古裝實在太難穿太難解了,她現在好不容易搞明白一點自己的衣著,卻不知道怎麼接男人的衣服。
上次小景給她準備的男裝是最簡單的那種,還是需要幫忙才穿好的。
蕭煜軒可是王爺,衣服規製本就很複雜,解起來可真是麻煩。
都快解出汗了,顧亦寧才將他上半身脫光。
蕭煜軒很瘦,聽說他以前是文武全才,所以身體也是孔武有力的那種吧?
但現在看上去,似乎是太瘦弱了一些。
大概是這四年來並沒有進行什麼鍛鍊,性格又暴戾無常,飲食也不均衡才導致的。
這瘦弱的身體上,確實有不少疤痕,特别是背上那一大片,連在一起有些凸起的傷疤,尤其醜陋,若是換了個密集恐懼症的患者,怕是不忍直視了。
難怪診療係統給她開了這麼大一罐祛疤膏,就他這受傷的面積,祛疤膏基本上可以當潤膚乳用了。
顧亦寧歎口氣,開始繼續塗抹藥膏。
蕭煜軒打量她一眼:“從未給男子解過衣衫?”
那倒不是,就是沒給古代男人解過衣衫罷了。
同伴受傷昏迷,她也是要幫忙脫衣服包紮的。
“不曾。”但是安國侯府大姑娘肯定是從來沒有給男子解過衣服,她順著應一聲就行了。
“你倒是鎮定得很。”蕭煜軒冷哼一聲。
呃,對了,她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白兔了,第一次見到男人的身體,還有這麼多傷疤,不嚇哭也該抖兩抖才對吧?
都怪她太關注對方的傷勢了。
現在抖也來不及了,認真想了想,她隻能回答道:“妾身喜歡看醫書,每日研究傷病,無論男女身軀都在書上見過,認得他們的經脈,穴道,內臟的部位,除了多了些傷疤,王爺與那些圖冊上的也並無不同。”
醫書絕對是個很好用的藉口。
即使安國侯府大姑孃的房間裡其實並沒有。
等懷疑的時候再用另外的謊言去掩蓋吧,度過眼前的危機再說。
“真的……沒有區别嗎?”蕭煜軒眯起眼睛,似乎對她這個答案有些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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