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邊那些大家貴族，也都是如此做的。

宋管家這樣的，倒是很少見。

但是顧亦寧想一想，忽然覺得好像可以理解了一樣。

因為她想到了一個詞——打工人！

可能宋茂就真的隻是將自己當做了一個普通的打工人，他做一切，可能就是單純為了賺錢養活自己罷了。

其實這種人在她那個時代，還是很常見的。

很能乾，所有的事都能乾得很好，但公私分明，從不將自己的私事帶到工作之中，也不會去窺視老闆的私密，所有的事都公事公辦，所有工作中遇到的人都隻是同事。

不會在公事中交朋友，朋友都是私人關係，跟他的工作無關。

她從不懷疑裴川得到情報的能力，他或者對她的命令不服，但隻要吃八分力，情報也會足夠詳儘。

既然知道了是影月殿的事，這幾日重新查，便能找到很多蛛絲馬跡。

但是這個宋管家，確實乾淨。

排除掉一切可能，剩下那個可能即使再不可信，也有可能是真相。

因為這樣一想，所有的線索好像都通順了。

所以，這可能就是他們一直想不通的真相吧？

所以她住進來的第一晚，以及後面的所有晚上，都沒有人來偷聽她們說話。

因為本來就是管家職責範圍外的事，而太初山莊平日裡又都是宋茂在做主，所以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

除非是别的幫派——比如影月殿的來偷聽。

但影月殿現在需要的人很多，他們還需要去南境搗亂，還有鞏固京都的勢力，他們忙得很。

太初山莊隻是來了一個大夫，他們怎麼會重視？

再則說了，他們攻克了太初山莊也十幾年了，老莊主睡睡醒醒，其實手下的人快失去耐心了，最近幾年也都是有一搭沒一搭地盯著，等著了老莊主的毒解了，再想法子給他下藥。

不過這一次的毒有些不同，主子說新來的那個毒醫很有手段，他的毒天下除了他無藥可解。

那般篤定，而且兩年了，確實沒有大夫查出來。

他們甚至都沒有查出來他體內有毒。

這毒醫確實有些本事的，最近他們給人下藥，都非常不錯，而且還在主子身邊出了不少主意，最近煜北王離開了，京都都是他們的天下了。

所以顧亦寧來到太初山莊的時候，影月殿的人根本沒有在意。

現在毒都快解完了，影月殿才知道訊息，這幾日太初山莊外面探查的人倒是多起來了。

不過顧亦寧是帶了暗衛來的，蕭煜軒的人也帶了一些，加上楚耀月一直都在莊中，那些人想要靠近有些難度。

影月殿行事又隱秘，在沒有必要拉攏的人面前，他們不願意隨便暴露身份。

殺人有時候也挺麻煩的，太初山莊是他們想要拉攏的人，在撕破臉之前，他們儘量不在人家地方動手殺人，不管怎麼樣，面子不好看。

可是現在那絕對解不了毒，居然有人解了。

此刻，影月殿內，燭影搖晃，紗幔後，兩個人影被投射其上，低沉的嗓音傳出來：“毒解了，怎麼可能，一個江湖郎中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