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他妻妾眾多,别說是對死去的女人,就算是對眼前的女人,都做到二十年情深義重。
“殿下如此去質問皇上,隻會讓皇上反感。”顧宥漢還有些理智,“再說皇上對先皇後的感情……依下官看,也不好說,殿下如此咄咄逼人的樣子,怕是讓皇上更加心存不滿。”
一旦對一個人的真心起了懷疑,那麼,那個人的坐臥行走,起居飲食,都會越看越像是自己疑心的那個樣子。
顧宥漢和太子都不是什麼專情的人,他們當然不會相信這世上還有多麼專情的男子。
他們之前不信蕭煜軒,現在同樣不信當今皇上。
推己及人,他們也不可能對一個女人真心實意一輩子,最多也就是偶爾迷失罷了。
“那……孤該怎麼說?”太子冷靜了下來,覺得確實不該對父皇多多逼問。
他小時候知道自己並不得寵,不過是因為父皇對母後有愧疚,所以才讓他長居太子之位。
後來,等他大了一些,父皇跟他說,他心中最寵愛的兒子其實是他,但是曹家勢大,所以他表面上得寵著六皇弟,免得他這個太子樹大招風,讓曹家人忌憚,也讓他處處忍讓六皇弟。
可是從小種下的怨念是不會因為父親的這幾句坦白而煙消雲散的,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即使是太子,也不如六皇弟受寵,而且自己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可能隨時會被蕭煜軒奪走。
所以他從小一直將蕭煜軒當宿敵,即使父皇跟他解釋了過去的一切種種,他對這個宿敵的討厭隻有更甚,從未減少。
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才害他從小不能讓父皇對自己的愛公之於眾,在外人面前,他這個六皇弟甚至從未跟他行過禮,那就是從未將他當做太子看待過。
對此,父皇依然還是隻有一個字——忍!
“可是我們要忍到什麼時候?!”他也私下問過那個龍椅上的男人。
男人這些年治國頗有些手段,明面暗面都在把朝堂和私下的那些人洗牌。
他說:“皇兒,父皇已經在幫你做了,你就祈禱父皇活得長久一些,等父皇閉眼之前,爭取給你一個你能真正一言九鼎的朝堂,到時候,沒有曹家掣肘,什麼決策你都可以自己決定。”
“皇兒,影月殿幫你解決掉一些你不能明面上處理的人。”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蕭煜軒那傢夥還活得好好的,朝堂上也還有不少大臣不聽他的話,甚至見到有人對太子不敬也不敢說話。
曹家如日中天。
煜北王見到太子依然不用行禮。
他天天祈禱父皇長命百歲……
怎麼想,都覺得當年父皇對他說的話像是給他畫了一張又大又圓的餅。
蕭煜坤幾乎完美繼承了東離帝的疑心病,被顧宥漢這麼一分析,越想越覺得父皇怕是不止跟他說過那些話。
也許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父皇也會對六皇弟說:“你太子哥哥那個蠢貨,先讓他在那個位置招招風,等將來他被人害死了,你正好代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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