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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浩然氣之下,原本凝聚的怨氣竟然有了潰散之意!
而孔太翔手握竹簡振臂一呼,他的身後竟是憑空出現了一道虛影,他手中的那捲竹簡也散發出了耀眼的光芒!
聖人殘影!
沒錯,孔太翔手中握的便是聖人手書,以聖人絕筆,喚聖人真身!
在場的普通人,光是一窺聖人一角,頓覺一股清氣油然而生,滿身晦氣儘數掃儘!
孔太翔怒視著湖心,嗬斥一聲:“三百年過去了,上百條人命在此,你還有何可怨?”
“回去!”
在他一聲怒喝之下,原本沸騰的湖心竟然真的暫時平靜了下來!
徐淳見狀,微微鬆了一口氣:幸好,果然如徐家之前那位老先生所說,今年的祭祀要比從前都艱難。要不是請了儒門的人來坐鎮,用浩然氣壓製住了那位老祖宗的怨氣,隻怕今天所有人都要死在這裡。
看著湖心漸漸平靜下來,不僅僅是徐淳等人,就連孔太翔都暗自鬆了一口氣,握緊了手裡的竹簡。
他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聖人手書,原本已經陳舊滄桑的竹簡之上,肉眼可見地出現了一道細微的裂痕。
就這一條小小的裂痕,瞬間把孔太翔心疼得後槽牙都泛酸。
要知道這道手書可是他為了養屍池的事情給自己加的一道保險,在來之前他連著去祠堂請了兩個月,才終於把這道手書請下來。
聖人現身不過匆匆一撇,要是沒能壓製住,那這次的生意他可就虧大了。
即便現在好容易將湖心的怨氣壓了回去,他也心疼得緊。
此時如果可以吃後悔藥的話,他寧願沒接過徐家的活兒,也不願意讓聖人手書出現裂痕!
可惜,事已至此,就算明知血虧,他還是隻能咬牙用了,畢竟真讓怨氣爆發,不僅徐家完了,他也完了。
之前所有壓製的怨氣會在頃刻間反噬,以他如今的道行,一旦反噬,後果……不堪設想!
看著湖面徹底平靜下來,孔太翔收回了目光,又看向了地面上散落的卦簽。
現在怨氣暫時壓製住了,可是祭祀怎麼辦?
徐淳這時候帶著人過來,也是詢問這個問題:“孔先生,該不會真要我徐家三十幾口人全部獻祭吧?”
他一臉苦澀,哪怕自己不用獻祭,可是徐家之所以能坐穩今天的位置,靠的可不僅僅是一個大房。
再說他們大房已經享受了最好的待遇,這時候若是押著其他幾家斷子絕孫,隻怕不用養屍池爆發他們徐家也玩兒完了。
孔太翔擺手安撫道:“不用擔心,現在怨氣已經壓製住了,咱們隻需要……”
“嗬……”
“什麼聲音?”
孔太翔的話還沒說完,忽然有人驚呼道:“剛剛有人在笑?你聽到了麼?”
“我也聽到了!確實有人在笑!”
“好像、好像是從湖心傳來的!”
原本孔太翔轉頭和徐淳說話,背對著湖心。
但就在那一聲嘲諷的冷笑響起的一瞬間,他就感覺一股冷意密密麻麻地從後背竄起來,渾身的寒毛瞬間炸起!
哪怕是他,在這一刻也覺得亡魂皆冒,身子都止不住顫抖起來。
這一幕把徐淳嚇到了,保鏢急忙上前保護:“孔先生,你怎麼了?”
孔太翔現在卻沒空回答他,而是僵硬地緩緩回頭,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了湖心。
而坐在祭台下的孔舜這時候也盯著湖心,本來放鬆下來的心情瞬間提起,手腳好像被放進了冷凍櫃一般,連呼吸都變得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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