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從自己人生裡刪除。
多看一眼都覺得臟。
一旦心死,連悲傷、憤怒都沒有了。
行屍走肉般的過了兩天,領導找他談話。
談話進行到一半,他才發現,不是要批評他,是要提拔他。
先是見了主任,然後是扶貧專項小組的組長,最後又見一個省委的乾部。
領導說,省裡有個1236扶貧專項活動小組,想選拔一些經驗豐富的基層扶貧乾部,他的資曆、學曆、經驗、年齡完全符合,如果他願意,組織上可以舉薦他。
他懵了片刻,感覺像作夢一樣,這幾年一直在為調動奔波,一直沒有結果。他一度懷疑組織把他忘在這個貧困縣了。
沒想到,機會說來就來。
當然願意。
正好離開安州。傷心地。
他本就不是安州人,他再也不想回去那個城市了。
人生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命運踹你一腳,好像怕你受不住似的,趕緊給你一顆糖。
……
……
從民政局出來,鄭落梅立即揣著離婚證,給淩國誌打電話報喜。
淩國誌電話裡也沒什麼反應,胡亂肉麻了幾句。
可能在開會吧。
鄭落梅順路還去超市裡買了一瓶紅酒,準備晚上跟淩國誌慶祝一下。
醉了更儘興。
醉了男人的嘴才鬆。
她想知道淩國誌把錢都轉移到哪兒了。
元旦的時候一個叫黃加信的地產商給淩國誌送了幾箱特產小米,米裡有錢,她親眼見的。
黃加信一向出手很大方。
淩國誌原本把錢放在她床頭櫃下的保險櫃裡,可是自從她說要停薪留職開化妝品店,那些錢就被淩國誌轉移走了。
起初她以為轉移到江秋映那邊了,但是淩國誌前幾天跟她約會完,走的時候清清楚楚的說:
“我回去一趟,給她送幾萬塊錢,辦事用。”
這說明,錢根本不在江秋映那邊的家裡。
今天晚上要把他的嘴撬開。
就算撬不開,也得從淩國誌手裡先哄一筆錢出來。
過年她需要錢。
她要買個貂,再買個包,還要去香港購物,幾個姐妹都約好的。
現在沒工作了,淩國誌也不讓她去單位找他,時間忽然變得漫長起來。
她去美容院消磨了一下午,做了臉,做了spa,結束的時候已經五點多了,正好淩國誌該下班了。
鄭落梅回家的路上順道去飯館打包了幾個菜,回家熱一下就行。
到家又佈置一番,擺了兩個酒杯,香熏點上。
又把浴缸放了水,灑了花瓣,一會兒鴛鴦浴的時候再加熱水就行。
最後,又換上非常個性的絲質睡衣。
一切準備就緒,她給淩國誌打了個電話。
鄭落梅夾緊聲線,嬌滴滴的問:
“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電話裡淩國誌似乎不方便說話:
“今晚我不過去了,有别的事,你們别等我,啊,你們先忙。”淩國誌淡淡的說。
他特意強調“你們”這倆字,假裝電話是同事打來的。
鄭落梅對這樣的伎倆再清楚不過,老孟也是這樣的,淩國誌也這樣。
出軌的男人,當原配在身邊時,他們對情人都這樣說話。
鄭落梅愣了一下,還要說話,電話已經掛了。
緊接著,她再撥電話,竟然全都是“你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鄭落梅差點把餐桌掀了。
……
與此同時,淩國誌正陪著江秋映在路上,兩口子要去見兩個人。
一個是藍副部長,一個是電視台的製片人。
說起來,這事還是淩玖玖和親媽共同策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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