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映也不在乎,她心裡想的是,怎麼利用這層關係,弄死那個陳星強。
可是,她截止目前還沒有想到什麼好方法,隻覺得這個資源不能浪費,也許就有用呢。
……
淩玖玖聽親媽講了這些枝枝末末,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
“我想想吧,有想法了我跟你說,總之,媽,你千萬先别擅自行動,有想法我們商量著來行不行?你不能出事,我也會保護自己,咱倆誰都不能出事!”
江秋映點點頭。
她其實天生就不是強勢的性格,這種性格遇到壞人,就容易被壞人控製,遇到相信的人,就容易死心塌地信任、依賴。上一世她就是被淩國誌控製,而這一世,雖然長了心眼,但她又不由自主的依賴女兒。
……
這一晚,孃兒倆哭哭笑笑得聊到了半夜,後來困了,也睡得格外心安。
坦陳了心跡,達成了共識,有了共同的目標,最關鍵,還有了錢。
現在餘小慧也轉了學,轉到了她們安州一中初中一年級。
轉學那天,她還請淩玖玖在學校外面吃了頓飯,小慧也在。
樂秀蘭臉上沒有一絲悲傷之意,平靜淡然,不像是剛死了老公的寡婦。
淩玖玖發現,這是個特别務實的女人,也或許,陳望做的那些事她知道一二?從陳望死到下葬,她幾乎沒有提任何疑問,迫不及待的就簽字火葬。
她試探著問:
“樂阿姨是不是特别難過,要節哀呀。”
誰料樂秀蘭一邊給她夾菜一邊說:
“沒什麼可難過的,活著人總要好好活著。他死了也好,死了我欠他的也不用還了,他的房子是我的,他的生意我接著做,賺得錢我們孃兒倆花,有什麼可傷心的。以前每月買衛生巾陳望都逼逼叨叨,現在我想怎麼花就怎麼花。我和小慧總算在安州站住了腳。”
也許是看淩玖玖是個小孩,所以樂秀蘭很實在的說了心裡話。
其實樂秀蘭已經搬到了西環路陳望新買的那套房子裡,店鋪的生意一天也沒有中斷。她對陳望原本也是有那麼點感情的,但後來陳望太不是人,當面一套,背地一套,她的心就冷了。
“樂阿姨,你知道陳星強嗎?”
“知道,來過家裡,怎麼了?”
“你跟他……熟嗎?”
“不熟,人家是當官的,老陳死了,更攀不上親戚了。”
“……”
淩玖玖暗暗想,沒了陳望這個牽線的,陳星強真的會放過小慧嗎?
很快,她的疑惑就有了答案。
幾天後,樂秀蘭正在店裡忙,門口忽然停了一輛車,下來一個人。
進來後,她才發現,是陳星強。
陳星強一手拿著PDA,一手插在褲兜裡,進來後等店裡客人一出去,就把店門關上。
“陳總,你……坐,怎麼有空來?”樂秀蘭看到這個人就莫名的害怕。
陳星強一點也沒客氣,反倒在店裡看了一圈,問她:
“就你自己?小慧呢?”
“哦,小慧在病房。陳總您有什麼事?”
“陳望死了,這店你打算繼續開?
“開呀,怎麼……”
“那就行。”
陳星強說著,從包裡拿出幾張紙條,都是借條。
“老陳之前從我那兒沒少借錢,為他丈母孃治病,他死了,這錢,你還吧。反正是你母親治病花掉的,該你還。”
樂秀蘭看了看那四張借條:
十二萬。
腿立即有點軟,她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麼多錢。
“陳總……這錢,我都不知道,沒聽說他借過錢,他死了,死無對證,我們孤兒寡母的……”
陳星強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面無表情的看著樂秀蘭:
“你們孃兒倆繼承了他的財產,就要承擔他的債務,這是法律規定的。你要是不想認,咱們就法庭見了。到時候你不僅要還錢,訴訟費、律師費加起來也好幾萬呢,敗訴方出。你好好想想,這是我電話。”
說著,在桌子上找了一張紙,寫下自己電話,又收起借條,抬腳就出了門。
門“呯”的一聲關上,樂秀蘭嚇得心臟一哆嗦,六神無主的坐下了。
就是,哪有這麼好的事呢,男人說死就死了,她們孃兒倆白落一套小院,白落一個店鋪,命運啥時候眷顧過她……還以為這回給塊肉呢,沒想到後面有這麼一個大坑,十二萬……她上哪兒弄十二萬。
對方又是個官兒,咱一個平頭老百姓,拿什麼跟人家爭?可是如果不爭,到手的房和生意,馬上又要打水漂。
她抹了一把眼淚,把自己在安州的關係想了一圈,最後想到了江秋映。
秋姐是個實在人,又有主意,又是安州本地人,工作也體面,聽說曾經還是個官太太,肯定認識什麼大官,也許能幫上忙。
不提借錢,就當是找她商量商量,討個主意,這種情況,到底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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