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寡廉鮮恥！】杜老師氣得聲音都在顫抖！

【磨蹭得越久，對你的名聲越不利。杜老師，你就行個方便，這事和天知地知你知我們知，你不說，我們不說，誰也不會知道，你也不會有什麼損失，這不是雙贏的事嘛！你怎麼那麼認死理。再給你十分鐘吧……】

……

十多分鐘後，音頻裡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杜老師大概投降了。

霍子西得意的說：

【這對就對了嘛，謝謝杜老師，合作愉快！】

【杜老師明年繼續合作哦！】

居然還想著明年……

淩玖玖把這段音頻剪下下來，存進MP3裡，同時郵箱裡也存了一份。

做完這些，她收拾好東西，胡亂吃了點午飯，回了學校。

一直到下午第二節課，她第三次跑去教師辦公室時，終於看到杜老師抱著教材，從辦公室時裡走出來。

他還是穿著昨天那件灰短袖，面色很憔悴，心事重重的樣子，指間夾著一支菸，但似乎忘了點燃，眉間的川字紋如刀刻一般深重，眼下掛著兩個眼袋，從她身邊走過去。

“杜老師！”她叫了一聲。

杜老師扭頭看她，眼底絲毫沒有波瀾，冷冷的說道：

“嗯？有事去班上說。”

他這會兒沒心思跟人說話。

淩玖玖打開手裡的MP3，把耳塞遞上去，示意他放進耳朵裡。

杜老師遲疑了一下，把耳塞接了過去，聽了幾秒鐘，他眼睛一亮，驚訝的看著淩玖玖，又繼續聽下去。

聽著聽著，他激動的摘下耳機：

“你……怎麼……在哪兒弄來的這個？”

淩玖玖淡淡一笑，眼睛亮亮的，小聲說：

“昨晚我走的時候，放了個錄音筆在您的筆筒裡。”

“謝謝謝謝！謝謝！你叫淩玖玖是吧，謝謝你淩玖玖！謝謝！”

杜老師語無倫次的說著，眼圈忽然紅了，眼鏡上迅速起了一層薄霧。

四十歲的漢子，大名鼎鼎的杜閻王，竟然落淚了。

從昨晚到現在，誰懂他的焦慮啊！

想起昨晚，杜華心有餘悸。

下班後，同事們陸續都走了。沒多久，辦公室就剩他自己。

他老婆是醫院護士長，今晚值夜班。兒子在上大學。

回家早了也是孤家寡人一個，跟電視為伴，家裡也沒有裝網絡，不如在辦公室上會兒網。他瀏覽了一會兒新浪主頁的新聞，打開QQ，進了遊戲大廳，打兩把拖拉機一直是他的休閒小愛好。

剛打了幾局，辦公室進來了三個學生，他掃一眼，不認識，就說了句：

“你們老師下班了，有事明天來。”

“嘻嘻，杜老師，我們找你。”說著，一個女生衝他貼過來，貼得很近，夏天穿得少，他幾乎能感覺到軟軟的質感。

他本能的躲了一下，但女生貼得更近了。

與此同時，一個女生反鎖上門，拉上窗簾，另一個女生拿著一個數碼相機，衝著他“哢哢”拍了好幾張照片。

快門聲響起的時候，他感覺到貼著他的那個女生，似乎都快靠他身上了。

“你們乾什麼！”他斥了一聲，慌亂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扶了扶眼鏡，打量著來人。

是三個女生，一直往他身上貼的這個，穿的不像個學生，T恤很短，露著小半截腰，短褲很短，學校嚴厲禁止穿成這樣。

拍照的那個，個子很高，紮著高馬尾，白T恤，校服長褲。

拉窗簾的那個，個子不高，很瘦，散著一頭長髮，戴著蝴蝶結髮箍——這也違反校規了，學校要求女生留長髮都要把頭髮紮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