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會醒來?”孟昭青頗為遺憾。
老天真是不公,怎麼不摔死她呢。
……
……
兩個月後,一個初春的下午,鄭落梅醒了過來。
她傷到了脊椎和腦袋,差點成植物人。
兩個多月的治療,因為她沒有家屬,醫院出於人道主義,先行墊付了治療費。
好在她名下有套小别墅,醫院法務部已經訴諸法律,隻等她醒來就洽談醫藥費事宜,賴賬就申請強製執行房產。
醫務部跟她溝通完房產和醫藥費的事,警察也來了。
說她買凶綁架,相關涉案人員已全部歸案,證據鏈清晰。
截至此時,她心裡依然是不屑的。
多大點事。
有老孟在,吹吹枕邊風,落幾滴柔弱淚,老孟就會幫她出面。
對呀,老孟呢?
她出這麼大事,老孟為什麼不在病房。
是不是因為警察要問話,所以他不方便在?
“我老公呢?讓我老公進來。”她問護士。
“你老公?你有老公?你開什麼玩笑呢,你住院這麼久,隻有一個家屬來過,還是個未成年,你兒子,是叫孟昭陽吧。”
她心裡一緊,腦袋也猛的抽痛,這才想到陽陽。
“我兒子呢?”
老孟一定是在照顧陽陽,所以沒有來。一定是的。
護士嘴裡卻吐出幾個冷冰冰的字:
“聽說在福利院。”
她掙紮著要起來,但身上還裝著護具。
“一個男的,叫孟廣遠,他沒有來照顧我嗎?”
護士淡淡的回了一句:
“沒有。”
轉身出了病房。
鄭落梅心裡一慌,沒有,是什麼意思?
孟廣遠拋下她不管?
怎麼可能呢。
孟廣遠前不久還說,再等一年,就跟她結婚。他們一家三口,以後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的大腦突然神經質的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想起來了,孟廣遠的大兒子說,昭陽不是孟廣遠的孩子!
她傷到了大腦,陡然想到這個,腦殼子裡痛得她眼睛都睜不開。
最不想看到的結果竟然是真的。
不是親生的。
怎麼會呢。
她又想起來,自己是和孟昭青一起摔下來的,會不會他摔死了?
死了才好呢,老孟就不會聽孟昭青胡說。
沒有那個攪屎棍,老孟會更好拿捏。
想到這裡,她有點急,急於想知道孟昭青是不是死了。
她伸手拉了一下呼叫鈴。
護士進來了。
她巴巴的問:
“請問跟我一起墜樓摔下來的那個人,死了嗎?”
“你想什麼呢,你都沒死,人家怎麼會死。人家早出院了。沒事别亂搖呼叫鈴,我們護理資源有限,要用在必要的事情上。”
鄭落梅的大腦又襲來一陣要命的疼痛,像有人拿個錐子在裡面東一下西一下的捅,疼得她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
幾分鐘過後,頭痛才緩解了一點。
護士已經出去了。
她想借個手機,給老孟打個電話。
隻好再一次拉了拉呼叫鈴。
幾分鐘後,護士才進來。
“我想借你手機用一下,我可以給你錢。”
這迴護士乾脆沒理她,轉身就走了。
一股滅頂的絕望在心頭蔓延開來,鄭落梅很慌。
幸好這間病房還有一個病人,隔壁床陪護的是個老人,主動把自己手機遞到她手裡,還說了句“出門在外,誰都不容易。”
她哽嚥著說了句謝謝,然後開始撥打記憶裡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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