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就她們孃兒倆,隨便準備點就夠了。
臘月二十八那天,孃兒倆開著新車去買過年的新衣服,新車,她還不太熟,操控有些生澀,剛啟動車子出了大門,一個熟悉身影拎著塑料袋正從公交車上下來,朝著她們小區走過來。
居然是淩國誌。
他怎麼坐上公交車了?
淩國誌也看見了她們,愣了片刻,才招著手示意她們停車。
江秋映靠邊停了車,推開車門出來,很客氣的問:
“你怎麼在這兒?”
淩玖玖怕媽媽吃虧,也連忙從副駕出來。
淩國誌鬍子拉碴的,身形似乎也不似過去那般高大,手指裡夾著煙,眼袋黑青。
“你倆……你們開誰的車?”
“買的,剛買。”
“嗬,我都忘了,你會開車。”
“嗯。”江秋映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秋啊,對不起,我知道你恨我。”
“沒有沒有!真沒有,你想多了。”江秋映笑了。
曾經的夫妻,上一世她恨透了他,如今面對面站著,卻心如止水,原來最熟悉的陌生人是這種感覺。
“我今天來,想請你……能不能幫個忙?黃加信那個人把我害慘了,吃了處分,留黨察看呢,你跟張副市長還能說上話麼……”
江秋映明白了,想讓她去說情。
嗬嗬,她心裡冷笑了一聲。
她被鄭落梅打的時候,淩國誌也從來不理。現在她也為什麼要理他?恭喜他也嚐到了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滋味。
“國誌,張副市長馬上就調走了,再說了,我跟人家人微言輕。藍副部長搞宣傳的,過年還去三亞了,見都見不著。你在市委不是有同學嗎,老張在市委,這種事,你們同學最好幫忙呀。”
淩國誌低頭彈了一下菸灰。
老張他不是沒找,但自從他跟鄭落梅到一起,那幫同學都倒向羅向東,老張連他電話都不接。
“那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我趁著過年,去送送禮。”
江秋映又淡淡的說:
“我一個月那點工資,我們娘倆生活剛剛夠,這又買了車,還借了我弟弟一點錢,實在沒有餘錢。你問問春曉啊,或者蓮華鎮上的親戚,幫你想想辦法。”
“你……你就這麼狠心嗎!離婚的時候我給了你那麼多,一點情份都沒有嗎!”
江秋映眼裡泛起一絲冷意。
上一世,母親摔斷腿,她湊不齊住院押金,求到淩國誌那裡,淩國誌說什麼來著:
“咱們都離婚了,現在就是陌生人,我幫你是情份,不幫是本份,我隻有五千,你以後别來找我,免得人說閒話。”
結果第二天鄭落梅知道了她借錢的事,找到醫院把她打了一頓。
想到這裡,她的心又冷硬了些。
“咱們都離婚了,現在就是陌生人,我幫你是情份,不幫是本份,你以後别來找我,免得人說閒話。”
淩國誌氣得嘴唇都哆嗦了,把菸頭甩在地上,狠狠用腳尖摁滅:
“你可真是能耐了!行,我現在租房住,鋼廠家屬院那小破房子,你還給我吧。好歹讓我有個落腳的地方。”
“前一陣我媽住院,手頭緊,那房子都賣了!”江秋映說。
淩玖玖卻聽得心裡一陣痛快,揚聲問道:
“爸,你一個搞房地產的,怎麼會租房住,你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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