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玖玖别了黃加信，從渣爹辦公室一出來，就給外婆打電話。

可是一直占線。外婆心臟不好，午睡時電話響會引起心悸，所以外婆經常拔了電話線。

下午還有課，但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她打了一輛出租車，往柳巷外婆家趕去。

外婆的院門從外面鎖著，看來是不在家。一牆之隔是舅舅家，但門也鎖著，舅舅在一家安州釀酒廠上班，舅媽在超市上班，這個時間點不在家也正常。

她找了幾塊磚石墊著，翻進院牆裡，房門也鎖著，貓在葡萄架下打瞌睡。

唉，隻能明天再來吧。

臨走前，她不死心，透過外婆住的西廂房窗玻璃，看向臥室裡，雖看不清，但床頭的供桌是看得清的。上面供著一尊一尺多高的觀音菩薩像，她見過，是瓷雕的。

供桌上並沒有那尊黑色文殊像。

淩玖玖略略有些放心，也許外婆已經把那個佛像扔了也不一定。

嗐，也許是她過於敏感了，一尊小佛像而已，就算被下了什麼咒，就算像黃加信說的那樣會壞風水，哈，她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從來不信怪力亂神，管他外國封建迷信還是國產的封建迷信，又怕什麼呢。

她自嘲的笑笑，又原路翻出院牆，回學校了。

……

接下來的日子，簡直忙翻了天。

為迎接期末考試，初二年級每天都在模擬考試，白天考試，下午兩節課對答案，晚上回家整理錯題。

卷死卷活。

淩玖玖雖然對學習壓力這事早就有心理準備，但也被這樣的強度整得差點蛻層皮。

佟美意還能勉強跟上，駱翔的家裡花錢找了私教，宋睦對成績貌似已經完全自暴自棄了。

臨近考試的前兩天，因為最近作業多，媽媽下班又晚，她一般都在外面吃了飯再回去。宋睦也陪她在外面吃。

邊吃邊聊卷子，找一些相對簡單的題，跟宋睦一起聊聊，也許能挽救一下宋睦的分數。

聊著聊著，她發現自己落了一份卷子在學校。

想起來了，最後一節課，數學老師講卷子的時候，用的是她的卷子，用完放在講台上，老師忘了還她，她也忘了去要。

匆匆扒完飯，淩玖玖拉著宋睦小跑著回學校取卷子。

本來她讓宋睦先走的，宋睦堅持要陪她一起。

到了學校已經快8點了，天都黑了。在校門口跟保安說了一聲，兩人就跑向教學樓。

她一路都在祈禱教室門沒鎖，今天拿不到卷子，沒法兒改錯，明天該捱罵了。

她們數學老師凶得要命，罵人可疼了。

白天人山人海的教學樓，這個時間點都熄了燈，門也落了鎖。

樓道裡黑乎乎的，還挺嚇人。

初二（2）班的教室門已經鎖了。

淩玖玖不死心，又往教學樓東側的老師辦公室跑去，去那裡看看還有沒有年級老師在。

所幸，教師辦公室還有個房間亮著一點兒燈。

為什麼說是一點兒燈，因為那個房間關著門，拉著窗簾，辦公室的窗簾不是遮光簾，所以燈光透過窗簾，窗戶的顏色跟熄了燈的窗戶還是有區别的。

走近一看，巧了，有燈光透出來的那間正好就是初中二年級數學辦公室。

隻要辦公室有人，就能拿到班級備用鑰匙。

為什麼辦公室拉著窗簾啊，淩玖玖想。

這間辦公室算是公共場合了，整個初二年級的六個數學老師共用一間辦公室。

淩玖玖沒多想，趕緊敲門。

沒迴應。

她又轉動門把手，試圖推門，門紋絲不動。

但她聽到了，辦公室裡有腳步聲。

她又敲敲門。

她聽到了屋內急促的腳步聲，似乎不止一個人，但又很快安靜了。

門開了個縫，安子寧站在門口。

看到門外是她，安子寧也愣了一下。伸頭往她身後看了看，隻有宋睦，這才冷著聲音問：

“你乾嘛！”

“你怎麼在這兒！”淩玖玖警惕的看著她。

安子寧今天穿著黑色低胸T恤，剛剛開始發育的胸部居然也被擠出了事業線，腿上是一條熱褲，勉強能蓋住屁股的那種。

雖然天熱，但衣服穿這麼暴露，出現在老師辦公室，這是在乾什麼？

一個學渣中的戰鬥機，這麼晚了難道來找數學老師開小灶嗎？

開小灶也不至於反鎖了門，還拉著窗簾。

這都快考試了，這會兒來找老師抱佛腳有用嗎？

一連串的疑問在淩玖玖心頭竄起。

她下意識的往辦公室裡掃了一眼，隻看到一個工位上有老師，正是她們2班的數學老師杜華。不過在門口隻能看到杜老師的側影，雙手抱著胸，看上去臉色很不好。

這就更奇怪了，安子寧開小灶也應該找她們8班的數學老師啊，杜老師是二班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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