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愛國慌亂的神色，讓王小根心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以往自己老丈人，從來都是不耐煩。

就算拒絕，也會罵罵咧咧的。

哪會像今天這樣。慌亂的跟他講話？

“爸，到底怎麼回事？你實話跟我說！我就要200塊錢！我身上一分錢！”

王小根沉著氣問道。

“一......一分錢沒有怎麼了？以前你不也是身上一分錢都沒有，這麼多年也過來了？”

這也是李翠芳走出來，不冷不淡的說了句，同時給周愛國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往櫃子那邊挪挪，似乎是想遮擋什麼。

這一點小動作，王小根哪能看不見。

周愛國剛要有往那邊挪的動作。

王小根已經兩步走過去，打開櫃子一看，滿滿噹噹堆滿了各種保健品，五顏六色的包裝，看得人眼花繚亂。

“這些東西是什麼？”

王小根皺眉問道。

“誰讓你過來翻我櫃子？沒大沒小的！你爺爺當年就這麼教你的？”

王小根質問的語氣，讓李翠芳有些惱羞成怒，她直接過來，啪的一聲把櫃子合上。

眼看著王小根仍然一臉質問的盯著兩人。

李翠芳有些惱火道：“怎麼了？你的錢我借出去了！我弟弟李鐵牛，做生意急用錢，我借給他怎麼了！”

果然！

王小根心裡歎息一聲！

前兩天看見這李鐵牛上門，王小根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

沒想到自己這老丈母孃被坑了無數次，依然還能把錢借出去。

“他什麼樣你不知道嗎？你還借錢給他！這不是肉包子打狗嗎！”

王小根無奈歎息。

“你小子懂個屁！這鐵牛改邪歸正了！現在在做生意，這不，這些保健品，足足價值7八萬的！鐵牛才借走5萬塊，等回頭他週轉過來了，就把錢還給咱，還能多給1萬塊錢的利息！就算還不了，這七八萬的保健品咱給他賣了，怎麼也能回個本！”

李翠芳雙手插腰，自信滿滿。

那模樣讓王小根也有些相信，這裡鐵牛真的改邪歸正了。

可看著那保健品花花綠綠的包裝，王小根總覺得有些不踏實。

他上前打開櫃子，拿起一個盒子就要拆。

“哎，你小子乾嘛，這一盒七八百！拆開就賣不出去！”

周愛國訓斥一聲，趕緊過來阻攔。

可王小根已經拆開了。

外觀精美，沉甸甸的盒子，打開之後，裡面隻有一小包的沙子。

甚至連個說明書都沒有。

這一下週愛國徹底傻眼了。

他趕緊又拆開幾個盒子。

每個盒子裡面，都裝著一小包的沙土。

有些乾脆連塑料袋都沒有放，直接就是幾塊小石頭。

這一下就是傻子也明白怎麼回事。

“李鐵牛！李鐵牛！”

周愛國癱坐在地上咬牙切齒！

借出去的5萬塊錢，除了小根的2萬塊錢，還有他家賣蘋果的錢以及一些存款！

這些錢是準備下個月用來還銀行貸款的！

原本週愛國還信心滿滿，想著還能賺一塊錢的利息！

可此刻就是傻子也知道錢回不來了！

“我就說了，這傢夥他改不了！你們怎麼敢信呢！”

王小根歎氣一聲。

看著一地的沙土，李翠芳心裡本就氣得快炸了，王小根這麼囉嗦一句，就像是一個火藥星落到了炸藥堆裡：“跟你有什麼關係？跟你有什麼關係！我家的錢借給我弟弟！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一個外人在這指指點點？怎麼了？這麼多年我家沒供你吃，沒供你喝？你XX媽就是我家一個贅婿！别說錢了，你的命都是我家的！你瞪什麼瞪，不想過，自己滾！我家小麗長這樣多少人搶著過來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當初要不是跟你爺爺的約定，我家可憐你，能讓你進門？不是我們家給你一口飯吃，你早就餓死了！告訴你，小麗，我們，我們全家沒有對不起你！”

李翠芳仿若失了智一般，滿腔的怒火全都傾瀉在了王小根身上。

口不擇言，各種惡毒的話噴湧而出。

王小根怔怔的愣在那。

我以為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

我以為......

原來我始終是個外人！

過往種種。

結婚三年，小麗都不讓他上床碰一下。

家裡乾不完的活。

三年來沒有添過一件衣服。

一一在腦海中閃現而過。